,介时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均会参加,朕也会下旨令大赦天下,算是为他积福吧。”
“啊?”唐泽愣了愣,有点没回过神来。
饶是他一个外来者再怎么不懂祁国文化,也知道一个皇子的百日宴竟然让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都来参加,这是得有多重视啊,况且这大赦天下,得是皇上多高兴的时候才会做啊
唐泽还在愣神中,小包子却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一边还把小拳头塞进嘴里啃着,李翃拿开了他的手,小包子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然后仍旧不知所明地笑,露出了两排没有长牙齿的粉色牙床
“朕就想让所有人知道朕对他的重视,”李翃缓缓道,“而且,他也会是我大祁唯一的继承人。”
唐泽撇了撇视线,说:“皇上说这个太早了吧,他才多大点啊?”
李翃却盯着她,笑道:“朕这样做,不仅仅允儿是朕的嫡长子,更因为他是你与朕的孩子。”
唐泽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心里的某根弦似乎突然被拨动了下。
他迅速低下头垂了垂眼睫,遮挡住了眸子里瞬间涌上来的一些情绪,可却还有一些不知所谓的情绪慢慢地从四肢百骸渗透出来,将他的心脏浸泡其中,略夹杂些苦涩与无奈。
半响,他才复又抬头,在空气中与李翃的视线碰撞了一下。
四目相接。
他酝酿了一会儿的情绪,才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重新郑重地直视李翃。
“因为他是我与皇上的孩子吗?呵”唐泽眨了眨眼,唇角忽然勾起一丝极尽嘲讽,问,“那皇上,您知道我究竟是谁吗?关于我的一切,您又知道多少?”
李翃嘴边笑意凝固,沉默不语,眉间却渐渐蹙起一道细弧。
“我上次同皇上说的话确实不假,但并不是全部,我可是向皇上隐瞒了许多事情的,”唐泽无视他的神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皇上真会放心地对一个不知来历的人?哦,不仅仅是不知来历,皇上还不知道我的家世,年龄,甚至包括了性别?”
唐泽故意停顿了一下,抬眼斜斜地望向他,对方却好像猜到了自己即将要说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皇上想知道吗?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够了!”李翃眉头深深蹙起,猛然打断了她的话。
唐泽看他站起身,将手中包子交给了候在外殿的乳母,又挥手遣退了所有宫人。景仁宫殿内顷刻安静了下来,每一寸呼吸都可以听得到。
只见李翃转过身,负手而立脸色复杂地盯着她,薄唇紧抿成一道锐利的直线,狭长黑眉之下,褐色眸子里翻涌着一股风暴般的情绪。
“皇上以前说过,等我想说实话了再告诉您,怎么,现在我想说实话了,皇上竟是不想听吗?”
唐泽侧脸觑他,唇角犹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凉淡的自嘲与讽意。
李翃默然了一会儿。
半响,他才唇侧往上轻轻一提,露出了几许凉薄讽刺的笑意:“朕确实不想听了,所以你不必告诉朕!”
“皇上是害怕听到什么?”唐泽语气进一步紧逼,“可有些事情,不是皇上不想听,它就真的不存在了。”
李翃闻言身子略微一僵,凝视她良久,终是眼睛一眯,说道:“朕不管它存不存在,朕不要你说出来。”
“皇上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好了,”李翃打断她的话,目光却落在了别处,“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
他说完,竟转身大步踏出了内殿,头也不回地朝着寝殿外走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
唐泽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直到传来了殿门哐当一声合上,才收回视线闭了闭眼,心里不禁涌上来一阵空旷苍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