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南月匆匆从车里下来时，秦卫已经调转车头。

    空洞的油门声在宽广的岸良大道上作响。南月能从这声音里听到他的气愤。

    清冷的灯光让他的脸显现了不同寻常的冷峻，必定是经历过无数伤痛才会导致这样的神色。

    副驾驶的玻璃上似乎有一个蜘蛛网。

    该死，那不是蜘蛛网。南月这才明白秦卫没有开玩笑。

    因为在夜风之中，她清晰的闻到了血液的味道。那味道算不上新鲜，一定是因为天气的原因。

    “快停下。”南月朝着开离的车子追出去几步，细跟的高跟鞋在柏油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挥舞着手臂，声音十分尖利。可是那辆白色的车子已经迅速驶离，没有一丝犹豫。

    南月后悔自己刚刚的态度，她居然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也许她才是那个患有精神病的人。

    ‘担心’——这种莫名的情绪将她的心搅乱了。

    要知道，自从决定不再为情所困之后，她就已经尘封了自己的情感，即使要与一个男人交欢，她也只是保持着吃一顿大餐的态度。

    现在这算什么？对一个精神失常的男人感到担心吗？

    可恶的人类。南月狠狠的嘀咕一句，快速回到车上。

    她一路追着秦卫回到了酒店，李世民刚好在大堂里。

    他有些兴奋的看向南月，就如同久别的恋人，那眼神充满了欣喜与渴望。

    他渴望寻找机会解释自己在办公室说的话。

    无奈的是，南月没有功夫搭理他。她尾随着秦卫进入了电梯。

    “她死了。”

    这是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李世民听到的话。

    一定有问题。

    他从楼梯上去，在电梯口堵住南月与秦卫。

    “谁死了？”李世民锐利的问。

    南月看了一眼身旁的秦卫，似乎有所顾忌。可是当她的眼神回到李世民的脸上时，则又变成了抱歉的样子。

    “迪”她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到房间去说吧。”

    李世民怀疑的看着他们：“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到房间才告诉你。”南月回答。

    秦卫没有说话，只是在南月的臂弯里瑟瑟发抖。

    他记忆中的那场大火一定给他造成了永不可灭的伤痛，此刻他的眼中依然可见那场大火的影子。

    南月并不知道秦卫真正惧怕的是什么。她能感受到他的恐惧，也能感受到他正在努力与这种恐惧对抗，直到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对于南月来说，这个男人太神秘了。

    他没有提及自己的过往，只是简单的以孤儿身份自居。他的性格也十分怪异，与喜怒无常的吸血鬼多少有些接近。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温度提醒南月，她没准会认为秦卫就是一个吸血鬼。

    三人来到房间之后，秦卫直接扑到在床上。

    南月这才回身看着尾随而来的李世民。她严肃的神情不同于以往的玩世不恭，在犹豫几秒钟之后，她鼓起勇气开口：“迪秀死了。”

    李世民僵住了。他往前一步，低头看着南月的脸。与636年的时候一样，她说得很认真。

    也许跟其他时候也一样，只是他们都不记得了。

    他的眼睛被南月的眼睛牢牢抓住，他的脸正在逐步扭曲。

    再往前一步，他用冰凉的手掌抓着南月的肩膀，惊恐竟然上了他的脸庞。

    “她不能死。”李世民低声尖叫，不自觉的使力，指甲已经陷入了南月的肉里。

    南月也僵住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