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姿势打量了一遍门口的两位深夜来客后,他冲保安小哥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什么事?”
时醒愣住了,原本准备出口的道歉生生被噎了回去。
他莫名地觉得周围的空气有那么一点不大正常的寒意。而这种寒意,完全来自于面前的早白。
早白只是好奇地扫了他一眼,就转移开了视线,和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两样。
是错觉吧?
时醒有点儿慌了,抬手抓住了眼前人的手,声调因为紧张,止不住地往上扬:
“早白?”
路早白歪了歪头,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从时醒的鞋尖看起,把他看了个遍,直看得时醒从脚到头的血都一寸寸冰冷凝固起来时,才勾起了唇角:
“请问您是?”
小保安看向时醒的眼神立刻就不善了。
时醒却有种被人一把扼住了喉管的感觉,嗓子发痒发烫,可半个字都挤不出来,只能喘息着看向眼前的早白。
骗人的吧?
早白是生了自己的气所以才
一定是这样的吧
时醒刚说了个“我”字,就看到眼前原本靠着门,站姿松松垮垮的早白猛然缩成了一团,手抓着腹部的衣服,衣服的纤维竟然发出了细微的断裂声,他单手撑在了门框上,重重地咬了好一会儿的唇,才松开了牙齿,唇上立刻渗出了血来。
路早白的耳边剧烈的蜂鸣一阵接着一阵,只能模糊辨认出时醒着急的音调:
“早白怎不舒服”
该死!怎么没忍住!
时间倒回到了两小时前。
电线杆旁,有一台路灯,昏暗的灯光,依然吸引了不少飞蛾营营地绕着灯泡旋转,路早白的耳边,除了飞蛾的振翅声,就是系统那板正规矩的腔调:
“消掉你和他的相关记忆,这次算你便宜点儿,200积分。”
路早白把后脑抵在冰凉的水泥柱上,好给沸腾的大脑降温,嘴角却勾起了苦涩的微笑:
“真是友情价啊。以前我砍只手复原都要1000积分呢。”
系统略有点儿不耐烦:
“那你要不要?”
路早白用手背搭上了额头,试了试额头的温度,仰头望向一侧被飞蛾密密地包围着的灯泡,无声地苦笑了起来:
“不要。我跟他在一块的记忆,没那么便宜。”
说着,他窸窸窣窣地从随身的塑料袋中掏出一易拉罐的啤酒,砰地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就让我先安静一个晚上吧,我好好想想清楚。想清楚就好了。”
系统蛮不爽地反问:
“他要是找上门来怎么办?”
路早白玩儿着手上的啤酒罐儿,语气俏皮得像个小孩子:
“不认识。没见过。不记得。再见。”
路早白说这几个字的时候甚是潇洒,不过在执行的时候,出了那么一丢丢偏差。
肚子疼得要命站不住了
满头淋漓虚汗的路早白根本直不起腰来,也懒得再和他纠缠,胡乱摆摆手,用气音虚弱道: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呃——我不太舒服,请你带他走吧。”
时醒看早白明显不正常的状态,又急又痛,偏偏那保安小哥简直是个尽职尽责的业界良心,抓着时醒就往后拖:
“走吧,还留在这儿干什么?人家说不认识你!”
时醒眼圈都急红了,一把抓住了早白家的门框:
“早白,我跟你解释”
保安小哥没想到这人轴成这样,自己还拖着他呢,居然敢无视自己,马上从腰间抽出了警棍,一手抓着他的后领,一手用棍凿了凿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