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时左右。
胖子带来的人,拿着打路面的工具,从车间里把电接到小车棚,丁丁咣咣一阵响动,那个洞口就被开大了。胖子叫人,先把一个灯吊下去,叫人搬来梯子放到里面,然后问我和李宏波敢不敢下去。
李宏波说敢,下面就这么大,怕个鸟。
我担心那东西还在,怕李宏波有什么意外。那东西的力道,大的很。我就跟在李宏波后面下到了地下室里。李宏波脚还没沾地,就大叫道,下面有人。
胖子马上在上面问道:“死人还是活人?”
李宏波慢慢下去,说不会动。
李宏波下去后,我马上跳了下去。胖子也从上面下来了。我和李宏波去看那个人,那人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摸摸鼻息,还有气儿。这人的一边,还有一个洞,斜往上通。并且往上通的这洞都是水泥管子的。这个洞就应该通到我们昨天在杂草树丛里发现的那个洞口不会有错的。不过出口那半截,没有水泥管子,原来应该是封上的。
这个地下室里,上面和四壁都是水泥。下面排的却是蓝砖。有很多地方,已经被揭了起来,下面的土,也给翻过了。地上还放着一把铁铲。
蜷缩着的这个人,一脸的泥巴。我们把他扶起来。我看到他的脸,这人正是小张,才来没多久的生产助理。
小张的身下,还有一个洞。这个洞里,塞着一个人,人头露在外面,也是一脸的泥巴。我们把他拉出来时,这个人醒了过来。赫然是李果。
李果见到胖子,显得有些慌乱。说我们怎么会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儿?
胖子看了看我和李宏波,对李果说,先出去再说。
小张被李宏波几下摇醒了来。他说那东西呢,那东西在哪?
李宏波问他什么东西。小张说鬼,鬼啊,就是看不见的东西。
我们没理他,把他们两个人抽了上去。往地下通的那个洞。胖子叫人弄来水泥什么的把它给堵上了。他还找车运来土,把整个地下室都填上了。地下室通往草丛中的那个洞,也填实了。
李果和小张还有门卫,都被叫到了集体宿舍里。胖子说我丝毫不怀疑你们会偷厂里的东西,厂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的。可是你们背着厂里去那个小车棚干什么?你们怎么知道小车棚下面有地下室的?
李果看着小张。
小张说我也是听说,我爷爷说的,那个位置,guó mín dǎng临走时埋下过东西。我爷爷也是无意中说起。他说可能是qiāng支弹yào。我就想着,也可能有金银珠宝之类的。于是我就进这厂,和李果弄这事儿,反正也不是厂里的东西,弄些卖钱也没有什么不好。若是qiāng支弹yào,也好jiāo给国家公安机关。
胖子说我靠,这么好的事儿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这是没有挖到,那要真挖到了,不是没我半毛钱的事儿吗?老高,你说,这事儿你怎么能容他们乱来呢,这厂子工人一下班基本上是jiāo给你一个人了啊。
老高红了脸说,他们不是这么说的。
胖子很感兴趣地问:“他们怎么说?”
老高说小张说他家孩子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就是文革时死掉的那个傻子,那是小张的二爷,他的二爷现在缠上了他家的孩子。他孩子总是在夜里发烧和哭闹,看了几家医院都看不好,白天没事儿了一到晚上就发烧,还哭着说走走,不在这儿。没办法找明眼人看了,才知道是被傻子二爷逗了。人家给的破法,就是半夜里来挖地,作作样子,提醒傻子他的事儿还没做完,叫他回来做事儿。说是连着做一两个星期就能好。我这不觉得也没什么才帮他们的吗?
我一直以为,老高是和他们一伙的,原来老高也是被他们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