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我和建成一同北上前往河东。
我特意提前了日子出发,好在路上良辰美景消遣一番。
其实我也没干什么,真的没干什么。不过是灭了惹过我还不知收敛乱收渡费严重影响人家做生意的太湖水帮,在楚州挑了有名的欺男霸女的绿林十八寨劫富济贫顺便提升一下自己的善名,还有就是路过海州时把当地首富朱半城从妓楼里拖出来当街打的满地找牙。你知道你在别人必经之路上开了一串黑店害死多少人吗你知道你勾结官府吞了建设饷银有多对不起百姓吗你知道你和你的手下当街抢姑娘害的人家要么搬家要么不敢出门严重影响当地阴阳调和和经济发展吗最重要的你居然仗着海州的翡翠矿妄想南下抢我段锦鳞的生意你说我还能不能忍啊。
而当地的两个平日里总仗着朱半城耀武扬威的帮派闻讯出来帮忙,一看是我的人,二话不说当即拍拍屁股原路返回。
要的就是这效果。
最让我高兴的自然是这一路都与建成相伴。虽然我逼他戴人皮面具弄得他不太高兴,但我们都知道,李阀过早地掺合进里拉帮结派,对我对他都不好。
这一日痛痛快快地到了泰山脚下,我住进客栈而建成自去了他在河东的宅子。刚收拾好行装看了最近的各项报告准备去采办物资,建成又出现了:“一路上陪你绕了那么多弯路,现在陪我去个地方。”并且还要求我换上女装。
马车停在城郊一间破旧的草庐门口。我悄悄掀起帘子,看见建成对一名麻衣粗布正在砍柴的中年男子客气滴行礼。
那男人却似乎习以为常,不卑不亢地放下柴刀,将建成迎了进去。
我心中略有不忿,唐公长子来找你你就这副样子,你当你是哪根葱啊
不过那人威武精壮,目光澄明,倒却有几分资本的样子。
我问马车边的薛万彻:“薛兄弟,这是个什么意思”
当时江都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因着我和建成的交好,与薛万彻也渐渐相熟,他自是笑着回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汉子叫谢叔方,本是个小小的城门驻守,为人却正直,又很有几分武功。他很知足常乐,就想安宁地过日子,可他因着太过耿直,一直受同僚排挤不得志,他妻子也得病得不到好的救治而过世了,之后便灰心丧气回乡与老母幼女结庐隐居,哎他老母的身体也不大好。大公子先前就很看重他,后来因着一直忙也就耽搁了,再想起他是发现他已辞官了,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他,于是三顾茅庐请他出山,人家还心灰意冷一直不领这个情呢。”
我暗自摇头,侯君集说的很对,在当今乱世里哪有什么清闲安宁,只要不够强大就只有被别人践踏的份。这个谢叔方,经历了妻子病故的事情怎么还不明白。
“嘶~~哎呦。”院子里传来呼痛的声音,原是一个白发老妇弯着腰摘菜太久,一时腰病犯了直不起来。
我更是暗骂那谢叔方,只知道自私地逃避,让母亲过这么清贫辛苦的生活当真不孝。
于是下了马车走过去:“老夫人,我帮您。”说着便坐在她身边的板凳上替她揉腰,我手中带着真力按揉她腰间穴道助她活血,不一会便好了。
我洗了洗手,撸起宽大的袖子弯腰替她摘菜:“老夫人,您休息一会,我帮您。”给建成做点心久了,这些家务事我自是熟稔。
“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老人家慈祥地笑着,良久方道,“姑娘是江湖上的人”
“老夫人怎么知道”我有些诧异于她的敏锐。
“姑娘虽然长的像个世家小姐,穿着也甚是华贵,但有哪个世家小姐不留指甲,干家务活还干的那么好哇姑娘你也不嫌弃我们这里脏,来就来了,坐就坐了,还帮着老太婆摘菜,况且姑娘刚才帮我按的那几手,是有武功的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