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从那么高的树上跳下来毫发无损,周围几人都有些呆滞。
叶氏见他明显是冲着魏箩来的,下意识把魏箩抱得更紧:“你是谁”
魏箩下马车买面具的事儿并没有跟叶氏说,是以叶氏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插曲,更不知道魏箩把赵玠的手咬了。
朱耿可是知道的,他一路跟着英国公府的马车来到护国寺,本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这小丫头。说他小肚鸡肠c以大欺小也好,反正他是不能放任这种熊孩子的。何况他家王爷万金之躯,岂能白白被欺负了只是没想到跟着跟着,会看到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幕。
他在木屋后面听见了杜氏和吴舟夫妻的对话。原来这小丫头并非外表看上去的那么金贵,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后娘,千方百计要把她卖给人牙子。
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真一点不假。
他虽觉得这小丫头可怜,但并不打算出手相助,只打算冷眼旁观。只不过,这小丫头着实让人意外。
那么尖的簪子扎下去,她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朱耿这就觉得有点儿意思了,津津有味地蹲在树上看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跳了下来。
叶氏以为他是跟杜氏一伙的,警惕地后退两步:“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活着,你们休想动四小姐一根头发”
魏箩被这话感动了,埋在叶氏脖颈软绵绵地喊了一声“傅母”。她对朱耿视若无睹,理都不理,好像根本不认识他。
她一开始确实是故意招惹赵玠的,目的是为了把他们骗过来,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就算朱耿不出现,她也能对付得了杜氏。
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人,而且一看便武功高强,杜氏见他跟魏箩语气熟稔,还以为是魏昆派来的侍卫。英国公府养着自己的侍卫,每房都会分派十几个人保护,杜氏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她正色,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朱耿是粗人,不懂得那些繁文缛节,闻声不过咧嘴一笑,“什么人都不是,只是想借你们小姐走一趟。”
杜氏警惕:“走去哪”
她不得不多生一个心眼儿,因为此人若真是魏昆派来的,那他把魏箩平安送回英国公府,魏箩再在魏昆面前告她一状,她失了先机,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不行,不能让他带走魏箩思及此,杜氏眼神冷下来,“阿箩是我带出来的,我自然要把她亲自带回去,你算什么东西”言讫,转头看向阿箩,瞬间换成一张亲切的脸,“阿箩,方才是不是吓着你了你别误会,这个人不是要伤害你,是见你生得漂亮,想抱过去看一看”
只要留下魏箩,她就不信找不到机会除掉她
那边吴舟的妻子王氏闻言也跟着附和:“是啊,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我夫妻二人本是山上的猎户,偶然被府上夫人救了一命,如今想报恩,又见这位小姐生得可爱,忍不住想抱过来看看,没想到小姑娘竟把我夫君的脸划成这样这么深的口子,以后可怎么办啊”说着就趴到吴舟身上痛哭起来。
此话漏洞百出,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一听就能听出破绽。
先不说杜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根本不可能跟猎户有牵扯。光是她编的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人嗤之以鼻。瞧吴舟那瘦弱的身板儿,哪里跟猎户沾边了别猎物没打着,先搭进去自己一条命。
金缕闻言气愤极了,她可是亲耳听到杜氏和人牙子说那些话的,目下见两人就像串通好了似的,转眼不认账,真不要脸她道:“夫人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要把小姐卖给这两人,还要用迷药迷晕我们您做这些事,就不怕老爷知道么”
杜氏暗中捏了捏拳头,染了凤仙花的指甲嵌进肉里,一面儿把金缕恨上了,一面儿佯装愤怒:“胡说八道我何时说过那些混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