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大冷天的这么早您这带着人是去哪啊。”说话的是步军统领衙门的新人。那被唤作刘哥的人,往地上啐了口吐沫,跺了跺脚搓着手道:“别提啦,昨天晚上崇文门那边来报说城外来了好些难民,好像是遭了雪灾没吃的都往京城来呢。这大雪天的咱们是有的忙了,你小子也别站着了快回去吧,没准你们组也得出差呢。”说完就招呼着手下往南城去了。
看着一行人远走的背影那人嘟囔了几句,“没听说附近有遭了雪灾的啊,怎么突然就来了灾民了,算了我还是回衙门里待命吧。”说着就往衙门方向小跑而去。
住在紫禁城周围胡同里的大臣们天还擦黑就都坐着轿子往宫里去,康熙是个勤政的皇帝,自登基来除了太皇太后和赫舍里皇后薨逝曾罢朝三天外,百官除了休沐几乎天天都要早朝。
一顶小轿在两盏灯笼的光照下穿梭在高高的宫墙间,天气太冷,抬轿人呼吸间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中显得越发的明显,轿子里的明珠正闭目养神,他昨晚就接到了崇文门那边的消息,怕是比皇上知道的还要早几个时辰。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灾民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来索额图那老狐狸这次怕是要栽个跟头喽,就是时机不对,可惜了啊。”明珠在朝堂能与索额图争斗那么久手段自然不比索额图差,哪里不知道里面的猫腻。
正在想着一会朝上怎么落井下石,就感到轿子停了下来外面的伺候的奴才说道:“大人,前面好像是索额图大人的轿子。”
明珠听完掀开了帘子伸出头往外看了眼,见灯笼上果然是索额图府上的标志便吩咐抬轿的人往前走,到了索额图轿子边上停下。
“索大人昨夜睡的可好”
“劳明相惦记,昨晚自是一夜好梦。”索额图哪里听不出明珠话里的意思,当初他瞒下这直隶雪灾的事情就已经考虑到不可能瞒天过海。钦天监早就预测出今年冬天大雪怕是更盛往年,直隶总督是自己的人,早就写折子上报朝廷,京畿重地户部也不敢怠慢早就拨了一笔款项到直隶。
可是江南科场出事后自己与太子在江南损失惨重,不得已才打起了直隶赈灾款的主意,本想着应应急,这大雪也不是说下就下的,再说钦天监预测的也不是每年都准,到时候再从别的地方抽调款项填补就是,耽误之急是稳住江南的情势。
不曾想今年天气如此异常比往年早了两个月便下起了大雪。他也知道有灾民往京城涌来,太子已吩咐他调动人手去拦截,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到了京城。他用膝盖想都知道是明珠在捣鬼。
“看来索大人对城外灾民的事情早就有了应案,怪不得圣上倚重大人,一会朝上皇上若发火就看索大人您的了。”说完放下帘子吩咐抬轿的人继续前行。
索额图听着明珠轿子远去的声音冷哼了声也吩咐继续往前走。
胤禛因为已大婚,又长期跟着太子办差自然也是要上朝的。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低着头,听着自己皇阿玛因为京城周边的灾民的事情而大发雷霆。再听索额图和明珠两派人马在朝堂上争吵互相推卸责任,暗暗琢磨。明珠与索额图争斗已久,不可能不知道直隶的事情。
自己冒然出手,稍不留神就会引发双方的怀疑,到时候怕是得不偿失。果然自己还是心急了些,还是需戒急用忍呐。不过想到城外的灾民心中又叹了口气,皇阿玛虽然精于朝堂平衡之术,但两党相争,朝堂倾轧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如今不知道在直隶还有多少人在挨饿受冻。
等早朝结束大臣们也没争论出个章程来,最后还是陈廷敬提议在京城周遭建造一些棚子以做收容灾民之用。
晚间下朝后心情有些闷闷的,伊尔哈看着胤禛胃口不佳的样子强压着他用了碗热汤,待得晚饭过后,吩咐伺候的人出去伊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