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不悔姐姐,如果,姐夫死了怎么办?他要是死了怎么办?”
轰!
不悔的脑中突然一阵轰鸣,震得她耳朵发疼。她猛地拔下自己手背上的注射针管,脑子全是萧茫的那句:“姐夫好像快死了,好像快死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醒来的时候,掌心会是凉的,怪不得,她等了好久,等来的不是郜言,却是萧茫。
安静的下午,郜言的手术室外,密密麻麻的蹲了一堆人,看见不悔苍白着脸披着外套过来的时候,统统站起身,鞠了个躬:“夫人好。”
妮娜连忙站到不悔旁边,和萧茫一起扶起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走廊处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远远的便开始响起了天然关切的声音:“不悔,我只是回家帮你拿换洗衣服,你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走近的时候,企图将不悔拉走。
不悔猛地侧过自己的身子,挣开了她的手掌,面色苍白,眼睛无神却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门。
“天然姐,是我告诉不悔姐姐的,我觉得,没有必要瞒下去。”一旁萧茫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怯怯感。天然听后抿了抿唇,将头扭向了一边没有言语。
“妮娜。。。。。。”不悔轻轻的唤了声。
“是,夫人。”妮娜立刻挪至不悔身前,等待着不悔的下文。
“我现在有点乱,请我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她礼貌疏远的说完,深深的吐了口气,凝重的呼吸声,自己都能够清晰的听得见。
郜言中了枪伤,一颗子弹穿膛过。那个时候,太阳刚刚从天幕升起,他愤怒的攀上车顶,或许他当时太过焦急,只是单纯的希望,能够站得越高看得越远。
一阵风轻吹过,拂过他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他站在车顶点了一根烟,望着天际良久,突然底下眸子看着妮娜道:“妮娜,立刻派遣直升飞机过来这边。。。。。。”
“次一一彭!”一个强透的力度携着风,在郜言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穿透了过来,郜言的身子猛地一震,踉跄的退了一步,胸前立刻一片红晕,他却突然勾起嘴角,手掌捂上自己的胸口,良久望着天幕,妮娜惊慌失措,也攀上车顶,撑着郜言慢慢跌下的身子,他说:“即使我死了,不悔也要活着。。。。。。”这是他陷入昏厥前的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他说话的同时,嘴里的血不停的往外涌着。
不悔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向话少的妮娜,一个细节都不漏的和不悔讲述着当时的情况,不知何时,谁给不悔捧来了一杯温水,她双手接过,可是装在杯子里本就没有满的水,却被她伧伧皇皇的撒了一地。
她望着妮娜,然后又看了看天然道:“他会不会死?会不会。。。。。。”
“不会的。。。。。。”天然握紧不悔的手,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悔,他会好好的活着,他还要守护你。。。。。。可能这样的情况,不该说这些,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许纬去法国了,是受郜言所托,那边的事情听说郜言用他的身份去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还有,我也瞒了你一件事,其实,从一开始帮你们家解决集团危机的就是郜言,只是他不想告诉你,不想你不开心,觉得亏欠他太多。”
“我早就知道了。。。。。。”不悔吸了吸鼻子,眯着眼睛看着天然的一眼惊讶:“什么时候开始呢?或许就是见到妮娜出现在郜言身边的时候吧,怎么会那么巧,我爸爸怎么有那么多的往年至交,那么,我爸爸过世的时候,为什么都没有出现呢?天然,和郜言结婚我是有目的的,我知道,只有他有那个能力能帮我。。。。。。”
不知过了多久,不悔累了,靠在一旁走廊的墙壁上缓缓的蹲了下去,有时候,当你爱一个人到很深刻,却没办法去表达的时候,那种无奈简直无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