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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知难得人,则不如少出使。彼烦数而无益于化,是烹小鲜而数挠之矣。

    其二言:

    刺史c县令,政教之首。陛下布德泽,下诏书,必待刺史c县令谨宣而奉行之。不得其人,则委弃有司,挂墙屋耳,百姓安得知之?一州得才刺史,十万户赖其福;得不才刺史,十万户受其困。国家兴衰,在此职也。今吏部调县令如补一尉,但计资考,不求贤良。有如不次用人,则天下嚣然相谤矣,狃于常而不变也。故庸人皆任县令,教化之陵迟,顾不甚哉!

    其三言:

    天下有危机,祸福因之而生。机静则有福,动则有祸,百姓安则乐生,不安则轻生者是也。今军旅之弊,夫妻不得安,父子不相养,五六年矣。自剑南尽河c陇,山东由青c徐c曹c汴,河北举沧c瀛c赵c鄚,或困水旱,或顿兵疫,死亡流离略尽,尚赖陛下悯其失职,凡兵戍调发,一切罢之,使人得妻子相见,父兄相保,可谓能静其机也。然臣恐将相有贪夷狄利,以广地强武说陛下者,欲动其机,机动则祸构。宜脩文德,去刑罚,劝农桑,以息疲民。蛮夷知中国有圣王,必累译至矣。

    于时,吐蕃c九姓叛,诏田扬名发金山道十姓兵讨之。十姓君长以三万骑战,有功,遂请入朝。后责其尝不奉命擅破回纥,不听。子昂上疏曰:

    国家能制十姓者,繇九姓强大,臣服中国,故势微弱,委命下吏。今九姓叛亡,北蕃丧乱,君长无主,回纥残破,碛北诸姓已非国有,欲犄角亡叛,唯金山诸蕃共为形势。有司乃以扬名擅破回纥,归十姓之罪,拒而遣还,不使入朝,恐非羁戎之长策也。夫戎有鸟兽心,亲之则顺,疑之则乱,今阻其善意,则十姓内无国家亲信之恩,外有回纥报仇之患,怀不自安,鸟骇狼顾,则河西诸蕃自此拒命矣。且夷狄相攻,中国之福。今回纥已破,既无可言;十姓非罪,又不当绝。罪止扬名,足以慰其酋领矣。

    近诏同城权置安北府,其地当碛南口,制匈奴之冲,常为剧镇。臣顷闻碛北突厥之归者已千余帐,来者未止,甘州降户四千帐,亦置同城。今碛北丧乱c荒馑之余,无所存仰,陛下开府招纳,诚覆全戎狄之仁也。然同城本无储峙,而降附蕃落不免寒饥,更相劫掠。今安北有官牛羊六千,粟麦万斛,城孤兵少,降者日众,不加救恤,盗劫日多。夫人情以求生为急,今有粟麦牛羊为之饵,而不救其死,安得不为盗乎?盗兴则安北不全,甘c凉以往,跷以待陷,后为边患,祸未可量。是则诱使乱,诲之盗也。且夷狄代有雄z桀,与中国抗,有如勃起,招合遗散,众将系兴,此国家大机,不可失也。

    又谓:

    河西诸州,军兴以来,公私储蓄,尤可嗟痛。凉州岁食六万斛,屯田所收不能偿垦。陛下欲制河西,定乱戎,此州空虚,未可动也。甘州所积四十万斛,观其山川,诚河西喉咽地,北当九姓,南逼吐蕃,奸回不测,伺我边罅。故甘州地广粟多,左右受敌,但户止三千,胜兵者少,屯田广夷,仓庾丰衍,瓜c肃以西,皆仰其餫,一旬不往,士已枵饥。是河西之命系于甘州矣。且其四十余屯,水泉良沃,不待天时,岁取二十万斛,但人力寡乏,未尽垦发。异时吐番不敢东侵者,繇甘c凉士马强盛,以振其入。今甘州积粟万计,兵少不足以制贼,若吐蕃敢大入,燔蓄谷,蹂诸屯,则河西诸州,我何以守?宜益屯兵,外得以防盗,内得以营农,取数年之收,可饱士百万,则天兵所临,何求不得哉?

    其后吐蕃果入寇,终后世为边患最甚。

    后方谋开蜀山,由雅州道翦生羌,因以袭吐蕃。子昂上书以七验谏止之,曰:

    臣闻乱生必由于怨。雅州羌未尝一日为盗,今无罪蒙戮,怨必甚,怨甚则蜂骇且亡,而边邑连兵,守备不解,蜀之祸构矣。东汉丧败,乱始诸羌,一验也。吐蕃黠狯,抗天诛者二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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