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是她短短的一天。
可此时,她便这样睡在那里,她终是个没有福气的,消受不了皇恩,红颜薄命。
哲哲念及此,只觉一切的恨与妒,都渐渐远去了。这么多年,她都要忘却了,这个女人不仅是自己的情敌,也是她的侄女,是她的亲人。
她深深吸气,长长叹了一声,方才缓缓开口。
待哲哲走后,惠哥立时奔进了关雎宫,却见海兰珠面上隐有泪痕,正躺在那里出神。
“主子。您怎么了?皇后娘娘和您说了什么?”惠哥焦急不已。
海兰珠笑了,轻轻道;“惠哥,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您说,只要奴婢能做到奴婢一定会去做。”
“等我不在了,你一切都要听从皇后吩咐。知道了吗?”
“主子,为什么?”
“为了皇上。”海兰珠轻轻开口,随即闭上眼睛;“我累了,我先睡一会。”
惠哥怔怔呢个的望着海兰珠,她的面色青白,眼睛深深的陷了进去,那从前鲜艳娇嫩的唇瓣,再也没了一丝血色。
一行清泪顺着惠哥的脸蛋缓缓落下,她知道,她的主子,真的撑不住了。
可皇上,回来的日子还是遥遥无期,难道,上天注定了他们见不到最后一面?
那天,哲哲走后,小顺子与伊哈娜却是复又回到了关雎宫当差,似乎一切都变回了原样。只有海兰珠的身子,却是越来越差了。
清宁宫。
哲哲坐在主位,一言不发,烛光印着她的面容阴晴不定。
玉儿坐在下首,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姑姑,不能再拖下去了,咱们必须赶快通知皇上。”
“皇上御驾亲征,他是三军统帅!咱们若是通知了他,岂不是扰乱军心?”“姑姑,这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不打紧,可偏偏是宸妃!你与我都知道皇上有多宠
爱她!若是咱们隐瞒着,让皇上不能见到她最后一面,那咱们姑侄只会死的更惨!”
许是玉儿凄厉的声音刺激到了她,哲哲身子一抖,眼皮却是猛跳,她站起身子,只觉心烦意乱。
“姑姑”玉儿呼喊。
哲哲闭了闭眼睛,罢了,罢了。她背对着玉儿,幽幽出声。
“玉儿,你说,若是咱们通知了皇上,他会不会将八旗将士弃之不顾,为了一个宸妃甘做昏君,马不停蹄的奔回盛京?”
玉儿一怔,她沉默了一会儿,终是言道;“我想,皇上为了宸妃,什么都能做出来。”
哲哲笑了笑,摇了摇头,轻轻说了句;“以前,我自以为了解他,其实都是我的一腔情愿。”
这个夜里,自宫中的急报火速像军营传去。
而此时的前线,战事正是到了最严峻的时候。明朝已经是孤注一掷,精锐之师尽数出动。
反之大清,同样是倾力作战,皇太极的帐篷里,即使已是深夜,仍是烛火通明。
“西北,东南方是谁驻守?”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又透出凛然之气。
“回皇上,西北乃是岳托将军,东南方乃是戈尔翰将军驻守!”
皇太极凝视着战略地图,浓眉紧缩,声音坚定似铁;“去告诉他们,明日里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让他们领着将士顺势包抄,朕会亲自带领士兵前去接应。”
“是!”众将领皆是恭声应答,皇太极直接鼻间一股温热汩汩而出,伸手一挥,果是鼻殴发作,顷刻间,胸前的铠甲只沾的到处都是鲜血。
“皇上!臣等恳请皇上保重龙体!还是早些安置!”早有侍从奔去通知军医,众大臣皆是齐齐跪在皇太极面前,这些天,皇太极亲上火线,早已是许多日未曾好好合过眼。
“无妨,待军医来了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