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起居日常记录。”
“有什么问题么?”
“月信三月未曾记录!”
我挠头:“似乎是好久了,大概最近太忙,它便不来添乱了”
柳牧云自责道:“我近来忙着查医书找失忆症的治疗方子,忽略了看你的起居录,把手伸出来!”
我伸出手,心惊胆战:“难道我也有病?”
他认真搭了手指到我腕上,把了许久,几乎是敛声屏气,蹙眉肃容。最后,一言不发,放了我手腕,径直去了后殿。
我抱着奏折呆在椅子上,完蛋,绝症的节奏。
只听后殿传来——
“你来做什么?你比鹦鹉还讨厌!我不要看到你!”
“你以为我想看到你?我想把你往死里揍你信不信?”
“当然信!因为我对你也有这种想法。”
“无耻!混蛋!蠢货!”
“你不知道我是凤君么?你敢这样骂我?红伶咬他!”
“你这个蠢货怎么能当爹呢?你怎么不干脆蠢死?”
“你才蠢!人怎么可能蠢得死?等等你说什么?”
片刻,这蠢货跑到前殿来,跟我一起目瞪口呆。
“等我批个奏折冷静一下”
姜冕抢走我的奏折:“不行,你冷静了,我怎么办?”
柳牧云静静地看着我们:“三个月了,三个月前还在东海。”
姜冕转移目标以缓解紧张,对准柳牧云开炮:“你怎么做太医的?三个月了才发现,你对得起自己的医术吗?”
柳牧云冷笑一声:“为人夫婿,三个月了你却毫无所查,蠢到这个地步,你还有脸?还整日傲娇着闹脾气,独霸后宫,脸果然大得很!”
姜冕被噎住,委屈了一下:“我又没有经验,我怎么知道有孩子了会是什么样子,元宝儿除了胖点吃得多点,又没有其他明显变化。陛下既然有凤君,为什么还要有个贵君?还是那么漂亮的贵君!不过,如果元宝儿喜欢他,我现在愿意让出一点点,不闹脾气了。但是,我会回壳里睡觉,这表示我在伤心”
柳牧云无奈叹口气,我也没脾气了。
“贵君和凤君是不一样的,你不用让出一点点。”
“那就好。”瞬间复活,骄傲得如一只老孔雀。
自从皇嗣有了着落,宫里的气氛彻底变了。棘手的国事与奏折一起变少,烦心的后宫争宠消停了,红伶的毛也渐渐长出来了。
只是凤君依然是个白痴,我原也放弃了他的治疗效果,只要他不闹腾,每天安安静静看两页书,练练字,给我研个磨,翻个奏本什么的。直到一个意外发生。
华贵潜入他居处玩,不小心打碎了他的蚌壳,意识到闯了大祸,华贵当即潜逃,还伪造了案发现场。
凤君回房发现了这件惨案,他赖以生存的蚌壳破碎了,鹦鹉毛落了一地。他呆呆地在现场站了许久,然后就破案了。破案的过程外人不得而知,总之被嫁祸的鹦鹉是无辜的,凶手直接被捉拿归案。
这桩疑案似乎打开了他脑子里的阀门,带着蚌壳破碎的忧伤,竟在半个时辰内看完了盐铁论,并带着忧伤的余韵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本书的天才作者是谁?好想认识他。然而即便你这样抱紧我也无济于事,因为我的蚌壳碎了”
蚌壳碎了的现实不得不面对,他也不得不走出固步自封的困境,开始习惯没有外物能带来安全感的现状。
北府那边已经安定下来,太上皇与皇太妃得知皇嗣的消息,千里传书千叮咛万嘱咐并誊抄了一份我父皇的食谱送来,如此还不算,北府谢氏族长还派遣了族中经验丰富的妇人十几名,来宫里伺候待产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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