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的脑子?”陈觐又重复一句。
福嫂忙说是。
当天上午,蔡家的仆人先是来借整理菜园的农具,然后蔡青又遣人送来一些野味和野菜。忠叔也让人回了一些小礼。两家也算是熟悉了,仆人时不时互通有无。
陈觐对此视而不见。这两日,他不看兵书,在看水利方面的书。
一日,他看着书,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堵不如疏。”
说完这句话,他就跟李竹说有事要出门。
一连数日,陈觐都是早出晚归。
李竹仍跟以前一样,早饭前晚饭后都会到树林里走上一圈。
这天早晨,陈觐一早出门,李竹又来到树林里散步,她一走进林子,便看见了蔡青的身影。
“阿青。”李竹脚步轻快地迎上去。
“阿竹。”蔡青的声音微微着颤。
他的目光钉在了李竹脸上,再不肯移开片刻。
他的眼里含着热切c痛楚的渴望。
“我终于能单独见到你了。”他轻声说道。
“姓宁的安全出了京城。”蔡青似乎有些紧张,先用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开了头。
李竹低声答道:“我听说了。”
蔡青苦笑:“也对,他的消息比我还灵。”
李竹一时该如何接话。
蔡青停了片刻,又说道:“阿竹,我可能要进翰林书画院。”
李竹一脸惊喜:“真的吗?恭喜你。”
蔡青端详着她的笑颜,顺着这个话头继续往下说道:“阿竹,你知道我画技的进步全赖于你?”
李竹不解地看着他。
蔡青微微一笑,解释道:“在船上的日子十分难熬,起初我一点也不适应。”
李竹不禁叹道:“真是苦了你。”
“不过,还好,我可以画画,我一得空就画家乡的大河c芦苇荡c荷塘,画得最多的是你。”
他的话不自觉地引起了李竹心中的伤感和惆怅。
蔡青缓缓地走向她,他用那双灼热的眸子看着李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阿竹,那晚的事如我前日所说,我宁愿姓宁的都冲我来这种事以后再不也会生,——我再也不会让他生!”
李竹忙安抚他道:“阿青,你听我说,这事我真的不在乎了。你也放下吧。”
越成长她就越理解命运的无奈,说实话,假如有人让她和在男友和父亲(自然不是她这世的父亲)之间选择一个,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普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这种机会。也只有宁希迈那种人才想得出这种伎俩。
蔡青的声音愈激动,他急切地说道:“我不想再为自己辩解,我只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一辈子来弥补。”
李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后退一步道,“阿青,我现在已经嫁给陈觐了。”
“可是他趁你昏迷不醒时娶了你!”
李竹连忙打断他:“他是为了更好的照顾我,那时,谁也不知道我究竟多久才能醒来,他为了说服他的家人付出了很大代价”
蔡青哑声说道:“我明白,都怪我来得太迟。”
李竹摇摇头,正欲开口。
却听蔡青又接着说道:“阿竹,你喜欢的根本不这是他这样的。你对他根本没有感情。”
蔡青的眸着闪烁着异样的亮光:
“阿竹,我们还有机会,你跟他合离。我不在乎这个”
这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流露出一抹自嘲,“阿竹,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家人现在不会再反对我们了。我的继父对我毕恭毕敬,我的弟妹跟我不停地道歉。我的母亲对我嘘寒问暖。”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凄凉而复杂:“钱真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