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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黏着兆骏,还用说?”

    李梦晓坐在地毯上玩芭比,耳朵尖,听见有人提路漫漫的名字,抬起头来说:“我最喜欢路阿姨。”

    司徒修远心中隐隐作痛,蹲下来,问:“路漫漫阿姨?你喜欢她?”

    “嗯,她是爸爸的接吻朋友,爸爸拍了好多她的照片,有一张像真人那么大,挂在书房里。爸爸会看着她的照片笑呢。”

    司徒修远嗓子眼堵得慌,抓住李梦晓的手,问:“什么叫接吻朋友?”

    李梦晓清澈的杏眼骨溜溜一转,笑嘻嘻地说:“我不告诉你。爸爸说,不许告诉别人他和路阿姨的事,那是他的小秘密。”

    原来李兆骏早防着司徒家的人打听了!他把路漫漫安置在离家咫尺之遥的地方,一步一步达成目的,连女儿的思想工作都已搞通,路漫漫迟早当李梦晓的后妈。

    卓雅忙说:“修远,童言无忌,你别当真!”

    司徒修远身体僵硬,双手发抖,一言不发,转身冲回房间。不一会儿听见楼上动静,卓雅上楼,只见管家和女佣都站在卧室门口,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卓雅走近,管家低声说:“少爷把屋里能砸的都砸破,可惜一个雍正青花梅瓶,摔成八瓣。”

    卓雅长吁短叹:“随他发泄吧,你们晚些时候去收拾。”

    司徒修远三天没出房门,饭菜送到卧室,他偶尔吃一点,大半时间都是原封不动地放到冰凉,再撤走。

    卓雅不放心,不时去探视。司徒修远并未大吼大叫,他异常安静,坐在沙发上,可以几个小时不动。困极了,就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到周五,管家忧心忡忡地说:“少爷还是不肯吃饭。”

    卓雅推门进去,看司徒修远怀里抱着一本素描簿,头垂下,眼睛闭着,好似睡着。她轻轻抽出那本素描簿翻看,四角有些卷起,炭笔的部分已然模糊,必然是常常摸来摸去的缘故。

    整本素描画的都是司徒修远一个人,各种姿势和神态,有的只是寥寥几笔勾勒的侧面,十分传神。右下角的签名是三个字母——l。电光火石,卓雅醒悟,这是路漫漫留下的物品!

    心如刀绞,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掉那个女孩,她浑身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修远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醒来,是被声音吵醒,睁眼一看,只见母亲正在发狠撕碎那素描簿,他大喊一声扑上去,已经来不及,大半本都成碎屑,散落一地。

    “我恨死她!路漫漫是妖孽,她们姐妹都是妖孽,害了我丈夫,害了我儿子,还要害兆骏!”

    司徒修远疯了一般把所有碎片都归拢,嘴里喃喃地说:“我已经失去她,妈妈,连最后一点回忆都不给我吗?”

    “她有什么好?让你鬼迷心窍?”

    司徒修远把那破碎的速写簿抱在怀里,脸上浮现出悲伤而凄楚的笑容:“妈妈,你不妨问问兆骏,路漫漫到底哪里好,他宁可让我难过,也要得到她?”

    已是黄昏,司徒修远抓起一件衣服,胡乱套上,跳上车,吩咐马三:“到艺廊去,越快越好。”

    上车后,他打开小吧台,取出一瓶威士忌,不加水不加冰,直接倒在水晶玻璃杯里,大口大口地灌下去,一杯接一杯。马三看见,关切地说:“少爷,空腹喝烈酒,伤身!”

    “少管我!”

    赶到艺廊,灯火通明,还有不少客人在欣赏画作。夏梦正在接待一对明星夫妇,有了钱便想附庸风雅,要装修新房,弄些艺术品来装点门面。她推荐几幅现代画家的新派油画,和一位欧洲雕塑家的青铜塑像。

    正聊着,秘书进来耳语几句。夏梦惊讶,忙打电话让另一个员工来招呼客户,走出办公室。

    司徒修远正在展厅里,他已经绕了三圈,寻找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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