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给不起?”
路漫漫把心一横,说:“他让我快乐。”
“难道我不曾使你快乐?”
路漫漫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刺痛,她咬咬牙,说:“我跟你在一起,从来没有快乐过,只有痛苦和羞耻。”
司徒修远看着路漫漫,这个神情冷漠的女人,不是在他怀里婉转承欢的娇羞小女孩,她穿着干练潇洒的白衬衫,而不是清纯无害的棉布白裙。她变了。
无声对峙,路漫漫从后视镜里看见一辆劳斯莱斯飞快地驶入停车场,她认得那车。
“你家人来了,请下车吧。”
司徒修远下车,路漫漫头也不回地开走,假装没看见从车里出来的司徒夫人卓雅和司徒雪霏。
她挤入滚滚车流,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捂住嘴,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她撒谎,曾经司徒修远对她的无边宠爱,仍然历历在目,午夜梦回时,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檀木清香。连她开车都是他手把手教会的,如何能忘?
可是,她必须遗忘,往前走。时光是条单行道,谁也不能掉头往回走。
李梦晓几天之后出院静养。卓雅和司徒雪霏再到李兆骏家中探望。卓雅建议让李梦晓住到司徒家去,那边佣人多,可以全天候24小时看护她,别再送幼儿园,再贵的幼儿园也不能做到一对一的照顾。
李兆骏不同意:“虽说幼儿园不能保证每分每秒都看住她,但梦晓需要和同龄的孩子在一起玩耍,需要在团体中生活。她不能孤立地长大,否则,就算身体上的病痛可以减缓,心智却不能成熟。”
“再出这种事怎么办?你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惊吓?”
“我经不起,但是,我是父亲,我要自己来照顾女儿。”
卓雅还在劝,李兆骏突然来一句:“你们姓司徒,我姓李,请不要干涉我家的私事,可以吗?”
李建明在旁边听着,此时吼一声:“兆骏,不得无礼!”
李兆骏不再多言,站起来说:“阿姨,雪霏,你们请回吧,我和梦晓都需要休息。”
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卓雅母女脸上挂不住,立刻起身告辞。李建明左右为难,还是决定送卓雅离开,他站在门口,压低声音对李兆骏说:“你怎么这样说话,大家都是关心你。”
李兆骏说:“关心太过,反而是负担。爸,不要忘记你姓什么,可别把别人家当你自己家。你为司徒家当牛做马就算了,别拉上我。我没有义务听他们的。”
“你!”李建明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摔门而去。
李梦晓情况稳定下来,恢复上幼儿园。李兆骏叮嘱保姆务必妥当照顾女儿,还是和路漫漫到德国去出差。
路漫漫跟李兆骏商量:“这次到德国出差,我可否去趟汉堡看望母亲?”
李兆骏很爽快:“没问题,我们周一早上到达慕尼黑,待到周五我飞回盛京。那之后你就没事,周末你可以去汉堡探亲,周一再飞回盛京。机票酒店反正都是你订,德方公司也是你在联系,都由你来安排。”
致胜贸易是小公司,不讲究排场,他们订商务舱的机票前往慕尼黑,在德国的落地时间是周一上午。
飞机上,路漫漫问:“听说你曾经是司徒集团的总经理。”
“嗯,做了几年。”
“为何不继续下去?高薪要职,人人羡慕。自己做老板操碎心,挣得也许还不如你在那边的年薪高。”
李兆骏说:“当初是临危受命,一来司徒叔叔失踪,集团里人心惶惶,必须有人主持大局。二来是出于我跟修远的友谊,替他打理生意。我尽力而为,然后功成身退。为别人打工不是我的理想,我一直想创业。也许一开始赚得并不多,但毕竟是我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