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后往前开去,冬季白昼短暂,很快暮色掩上,灯光勾勒出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叶青察觉他们一直在往高处走。
“住处在山上?”
“是的,高处风景才好啊!”司徒雪霏微笑说。
汽车从大路转往一条私人小道,在黑暗中看不分明。穿过一扇自动打开的雕花大铁门,叶青想,就是这里,一栋米黄色的三层楼房。然而不是,车子顺着松柏护卫的车道转个弯,在月光幽微的光线下,他看见一栋巨大的建筑,不,是一座城堡!巧妙的灯光使得它的轮廓看起来伟岸而神秘。
叶青知道司徒家在盛京是巨富,没想到在瑞士拥有这样壮观的宅院!可见传闻并非虚言,有钱人都懂得往海外转移财富。
汽车一直开到城堡大门口的台阶之前。管家和司机下车,为司徒雪霏和叶青打开车门。司徒雪霏对管家交代些什么,说的是法语,叶青微微皱眉,觉得自己像聋子。
司徒雪霏并未忽略叶青的不自在,马上对他解释说:“这位管家偏好说法语,英语会讲,但轻易不肯开口说。但其他佣人和司机都会讲英文,你跟他们沟通没问题吧?”
叶青实话实说:“我在大学里学的是哑巴英语,读写水平极好,也能听懂,就是不能开口讲。住在这里对我而言也是锻炼的机会,只求小姐不要嘲笑我的口音。”
司徒雪霏教养极好,微笑说:“人非生而知之者,何况是一门外语。”
管家引领他们进入大厅,打开门叶青就愣住了,几米高的墙上是巨幅油画,并非宗教故事或者城堡里常见的神话c狩猎的场景,而是司徒家四人的“全家福”。司徒雄坐在正中,旁边稍侧身的是夫人卓雅,坐在扶手上依偎着母亲的是司徒雪霏,而司徒修远则站在沙发背后,靠近父亲。油画中司徒兄妹看起来还有些稚气,是很年轻时的画像。因为尺寸巨大,给人一种压迫感,好似画中人物都是神话里的巨人一般。
司徒雪霏有些羞赧地说:“这幅油画是庆祝父亲五十岁生日时请一位肖像画家绘制的,当时这处城堡装修完毕,首次入住,这幅油画就在当日悬挂上墙。父亲很喜欢,我跟哥哥都觉得太夸张。”
叶青忍住笑意,勉强说:“很壮观!画得很传神!”
司徒雪霏红着脸说:“你不必敷衍我,我提过好几次要把这幅画取下来,父亲却不肯。”她忽地有些黯然:“如今便是要抱怨,也不知父亲在何处,是生是死,真是触景伤情。”
叶青把手按在司徒雪霏肩膀上:“小姐不要太过感伤,保重身体。”
叶青本以为会像其他佣人一样,住在单独的小楼里面,谁知司徒雪霏将他视为贵宾,安排在和她同一楼层的客房起居。管家带他到住处,推开门只见一个开阔明亮的套房,一道拱门隔开卧室和起居室,复古家具,几件装饰品,三两幅画。没一件东西摆放得不是地方,多一件少一件都不对味。桌面窗户擦拭得一尘不染,床上铺着宝石蓝提花缎面床罩。浴室的洗面池以整块大理石掏空而成。叶青想,这样的“客房”得消耗多少人力财力方能维持?
二人休息几日,倒过时差,便由叶青陪同在庄园里活动。连着几日都是下雪,树木的枝桠上覆满白雪,走在林荫道上,不时听见咔嚓一声,是细枝撑不住积雪的重量而断裂。
叶青在司徒雪霏不在的时候,尝试用英文和佣人们聊天,渐渐了解清楚城堡的安保措施,日常起居和各种设施。人在特定的环境里会激发出潜能,他雪藏许久的英语底子全部调动起来,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城堡地下室附有健身房,冬日户外运动受限,叶青就每天到健身房锻炼身体,渐渐和两个德国保镖混熟,称兄道弟。
这天早晨,司徒雪霏醒来,拉开窗帘,隐约听见下面铲雪电动车嗡嗡嗡的声音,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