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曹瑞风卷残云后,金灵儿将碗筷一样样收起,又从篮中取了个水壶留下,这才转身准备出去。可她才起身,便被曹瑞拉住,“灵儿姐姐,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出去?”
“那可不成”,金灵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姐妹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你师兄的,如今他肯传我口诀进来给你送吃喝就算是法外开恩,我若是莽撞带你出去,只怕会更惹恼他。”
在马守正的老婆里,就属金灵儿和柳如烟与他处的日子最长,金灵儿见状自然不忍,便劝道,“小瑞,说实话,连我都觉得这次你做得不妥。你知道吗,你师兄他之所以生气,其实不是因为你拿走那许多宝物,而是在他的徒子徒孙面前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你别看他平时没个正经,其实他这人啊,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
“唉”,经过这三日思考,曹瑞觉得自己当日的确有失体统,不由低下头来。
金灵儿接着说,“你要是肯向他认错,等过几日他的气完全消了,我再和姐姐们一起替你求情,说不定他就会同意放你出去了。”
“这个”,曹瑞想了想,却说,“只要师兄肯答应帮我,那什么都好说。他若不肯,那我宁可不出去。”
“答应你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金灵儿并不知情,所以茫然。
曹瑞没有解释,只说,“师兄他明白的。”
“你们这师兄弟啊,简直是对活宝”,金灵儿数落曹瑞几句,便想动身。
曹瑞又将她拉住,“姐姐,我虽不出去,可总得找点事做,不然还不把我闷死了!”
“怎么会无事可做?你难道忘了这是那儿吗?书房啊,你大可找书来看。你这六年可光顾着调养ròu身,把读书耽搁下了。大丈夫纵然不能学富五车,能多读点书总不错的”,金灵儿似慈母教子般。
“我怎么忘了这茬”,可曹瑞瞅了眼架子上堆满的书籍,不禁脸又耷拉下来,“这么多书,我究竟看啥好呢?再说,许多书都艰深难懂,若无专攻,根本看不了的。”
“这还不容易,你可以问我啊”,金灵儿毛遂自荐,“诸子百家的书我都读过一些,替你讲讲应该不成问题。就算有个别我不懂的,姐姐里有的是比我博学的,大不了我去帮你请教就是。你看如何?”
“好啊”,曹瑞喜形于色。
金灵儿放下手中的花篮,问道,“这里的书不少,诸子百家的都有,不知道你想从哪家看起。”
“姐姐说的,我不曾听过,不知道是哪些子,哪些家啊?”,曹瑞小时候只跟外公在兵部混了段时日,由于年纪小,还没有正式拜师求学,所以才一无所知。
金灵儿只好暂时充当起导师,按着书架一个个介绍起来,“这里是道家的典籍,不过你将来要修炼玄黄合虚道的,不看也罢。这些是儒家先哲的遗作,儒家倡导仁义礼信智,能教你如何做人。”
“做人只要做好自己就行,我岂用人教,这个我不学”,曹瑞说得干净利落。
“这些是术家的典籍。人们常将道术两家混为一谈,实则不然,道是道,术是术,根本是两码事。术家可以通过咒、印、篆、诀、阵借用外力,施展出神通来。只是术家早在千年前就已衰弱,反倒是道家借用术法越发壮大起来”,金灵儿博古通今,说得头头是道。
曹瑞好奇地问,“道家为什么要借用别家的法门呢,难道道家就没有自己的绝招吗?”
金灵儿微微一笑,“想当年道尊创下道家一脉,追求的是清净无为,哪里想过与人争斗。可在俗世之中,就算你自个能做到与世无争,还是会有人来找你麻烦。道家也是经历过几次波折后,不得已而为之的。而大多道家习了术法后,只用来惩jiān除恶,伸张正义,所以道家的声誉在民间一直不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