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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睡一觉。待我睡醒了,再来看姐姐。”说着,打着呵欠站了起来,又对横翠道:“我把流光留给你使唤,你别客气,别舍不得用她。你自己的伤也要小心着,天热,万一化了脓,你让你娘娘指望谁去?”

    横翠忙给沈昭容跪下磕头道谢:“我们娘娘虽说不跟您说谢谢,但婢子很知道昭容娘娘这份深恩厚意当得起我们全院子人的一跪。如今人都躺着,就婢子一个在,昭容娘娘凑合着,只领奴婢一个人的头罢!”

    沈昭容忙伸手去拉她:“越说让你保重你越来劲了!可见我不是你正经主子了!”

    正乱着,线娘换了盆温水走了进来,挑帘先看到这样一幕,便抿嘴一笑,脆生生地问:“横翠姐姐必是跟昭容娘娘见外呢,要不就是嫌弃我不曾跟昭容娘娘结结实实地磕几个响头了?”

    邹充仪伏在枕上笑,道:“线娘的舌头越发厉害了。”

    线娘早看到邹充仪醒来,忙上前笑着蹲身施了个福礼:“恭喜娘娘醒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昨儿我跟王奉御说话,猜着娘娘差不多这个时辰该醒了。婢子回娘娘一句话:昨儿沈娘娘本来要直接过来,不过被裘昭仪硬拉去兴庆宫了,您瞧瞧沈娘娘的腕子,就知道裘昭仪的‘硬拉’到底有多么硬了!”

    横翠还没机会听线娘说兴庆宫的事情,闻言不禁一愣,看一眼同样讶异的邹充仪,忙上前一把拉住想要躲开的沈昭容,一把撸开她的袖子,赫然看到沈昭容白如莲藕的皓腕上,一圈深深的狰狞青紫!

    邹充仪脸色一沉,不由分说:“线娘,你去找个由头,把裘昭仪身边的丫头痛打一顿。敢多说一个字的,你让她来幽隐找我说话!”

    线娘帮着沈昭容整理好衣袖,回头笑嘻嘻地冲着邹充仪摇头:“这个婢子可真不敢去。裘昭仪身边的那个丫头功夫一等一的好,只怕单挑的话,余姑姑都未必是对手。如今几个宫加起来,恐怕只有两省的隐卫和羽林军的沈将军能敌得过她。不过呢,太后已经发了话,除非裘昭仪想明白了错在哪里,否则,再也不要踏进兴庆宫。”

    沈昭容连忙打断她:“你们主仆慢慢聊,我都要困死了,必要马上回去洗澡睡觉。”说完,谁都不管,几步出了门,院子里喊来飞星,懒懒去了。

    这边邹充仪皱了眉头,命:“线娘把知道的消息,事无巨细告诉我。”

    横翠忙掩了门,自坐在窗下关注着外面的动静,顺便听着线娘一五一十将昨日的事情一一道来。

    “……圣人午后就发了明旨,令邹家二郎立即回军器监主持大局,还加了一句不可懈怠。另赐了您的亲兄翰林待制、吏部主事的虚衔,令跟着左侍郎学习。一家子都莫名其妙。到了傍晚,横翠姐缓了过来,听见旨意,才把咱们的事儿告诉出去,后来府里传进话来,说夫人哭得晕过去,老太爷气得把福王以前送来的一副画儿扯了个稀巴烂,还让人就那样送去了福王府。”

    邹充仪听了这话,忍不住便哭出了声:“祖父总是最疼我……”

    邹太傅为官多年,以温文尔雅著称,而且一生好名。如今为了这个孙女,连一丝丝的脸面都没给福王一脉留,实在是令人意外。

    线娘忙给邹充仪擦了泪,轻声续道:“老夫人昨夜晚间已经放了话出去,凡与福王一系有来往的邹家人,三日后如还不断绝来往,宗族不除他们的名,咱们家就单立一宗。”

    邹充仪忙看向横翠,得横翠微微颔首,顿时泪如雨下:“我给家里惹了多少麻烦,如今家里竟然这样毫无保留地支持我……我简直无地自容了……”

    横翠也忍不住滴下泪来,然立即擦了,低声道:“娘娘不要想得太多。其实线娘没有说清楚。这个旨意能这么快地颁下去,是因为孙公公明白告诉门下省,事儿是太后娘娘定的,怎么办,办到什么程度,让他们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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