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孙天成拿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画着:“我国东北部地形十分复杂,樾寇目前只是占领了揽江和镇海这一个角落。他们可以选择,从镇海以水师南下,继续攻占东部沿海的城池。不过,这一代丘陵凹凸,湖泊密布,他们就算登岸,也很难继续向西深入我国腹地——除非他们打算从天江攻上来——那可要问问西瑶答不答应。而且我国在天江沿线的城池也都易守难攻。樾寇毕竟不擅长水战,应该不会选择此种战略。那么,他们多半就是选择南下,去围剿程大人和冷将军,只要跨过这片谷地,那就是一马平川。但是去到那里之前,他们还得先问问这道路两边的山大王们。”
“山大王?”邱震霆不解。
“也就是咱们。”公孙天成道,“青蛇沟这一带,都是鹿鸣山的余脉——整个鹿鸣山不都是杀鹿帮的吗?樾寇想要从你们的地盘附近经过,怎么能不留下些买路钱?只要大当家把你们山寨搬到这附近来,就在樾寇南下的必经之路上,那樾寇一定苦不堪言。”
此时,老先生已经在地上画出一幅粗略的地图来。邱震霆凑过去看了看。果然,从青蛇沟再往南,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这些日子他登高远望,只见到茂密的森林。要隐藏在山中去骚扰敌人,绝非难事。一想起来,心中都有些兴奋,不禁摩拳擦掌:“好,好,咱们当山贼的,只怕地盘不够大。就这么定了——日后朝廷可不要来剿灭我。”
“大当家若是在此重创樾寇,朝廷说不定日后封你个侯爷当当,把这里直接变成你的封地呢!”公孙天成笑道。
“那可不好!”邱震霆连连摇头,“俺可不想再和这狗屁朝廷扯上什么关系——”话出口,又忽然意识到向垂杨还是朝廷的将军,自己一句“狗屁”岂不是把向垂杨也骂在内了?连忙打个哈哈儿糊弄过去。
不过向垂杨却并不在意,只是专注地看着公孙天成绘制的地图,然后问道:“樾寇南下的必经之路,西面有邱大侠,东面也需要有人埋伏吧?这里毕竟还有许多村庄和百姓。万一樾寇被逼急了,离开官道,去那丘陵中扫荡,虽然会减慢他们的行军速度,但那里的城池譬如禹城县c晋城县都是挡不住他们的。待他们绕过程大人和冷将军潜伏的峡谷,岂不又可以长驱直入,占领南方的土地?我想,我应该设法带兵到禹城和晋城,和敌人周旋。”
“那岂不是要穿越官道?”崔抱月道,“这官道是樾寇南下之路,万一途中和他们正面遭遇,我军不见得有胜算?不是说刘子飞领军,且又从江阳调人过来了吗?少说也有三万呢!”
“咱们也有两万多人。”向垂杨道,“未见得”
“向将军!”公孙天成打断,“你忘记当日老朽说的话了吗?尽量避免在空阔之处和樾寇交手。你穿越官道,一来跋涉幸苦,二来危险重重,三来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必呢?大家不必担心,我想禹城c晋城那边的湖泊水网应该已经成了樾寇无法踏足之地了。”
“此话怎讲?”向垂杨不解,杀鹿帮众人则是好奇。
老先生拈须微笑:“程大人撤出揽江之后,让严八姐严大侠来到平崖报讯。他说,揽江西边是沟壑纵横的鹿鸣山余脉,东边是丘陵水网湖沼遍地,南边则是怪石嶙峋古木参天的峡谷。只要我们三面藏兵,这便成为一个天然的包围圈,敌人寸步难行。当今天下,论到水性,漕帮的英雄们怎么也要排入三甲之列。所以老朽就拜托严大侠去召集漕帮旧部和其余在水上做买卖的江湖帮派。就严大侠所知这些人中不乏忠义之辈,有的已经投入各地军营,并不难联络。严大侠将会带着这群浪里英雄去到禹城c晋城一带。樾寇若是踏足,自然有来无回。”
“哈,这可太好了!”邱震霆等人都拊掌大笑,“咱们这简直就成了个口袋阵。樾寇从东北角攻了进来,其实就是钻进了咱们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