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望,但并不轻易气馁,继续按照端木槿传授的法子尝试。头两日里,乔家大宅和县衙的死亡人数并未减少,余下尚还活着的病人也未见好转。不过,再两天过去,情况开始有了改变旧病患们虽然无一有康复的迹象,但是送来的新病患却减少了。大伙儿猜想,是预防的措施起了作用。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便再接再厉,按照端木槿的吩咐继续执行下去。如此又过了两天,再没有新病患出现,而在端木槿回到揽江的第十五天,病区没有新增死亡的病例,众人隐隐感到,这是到了一个转捩点,心情紧张又兴奋,愈加谨慎地看护病患,生怕不留神又给了瘟疫反扑的机会。
那时,病区里幸存的病患已经不太多,县衙里有十五个,乔家大宅里只有三个而已。端木槿便让军医们都在县衙里轮值,自己则带着金嫂负责照顾罗满和另外两个乔家大宅的病患。
罗满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但是毕竟连日来除了糖盐水和药,什么也没有吃过,身体消瘦,力气也不济,多说几句话都困难。不过,看到端木槿憔悴的模样,他总会勉强笑笑,说几句宽慰的话。
“没想到这稀松平常的糖盐水如此神奇。”他道,“起初姑娘说糖盐水能给大伙儿吊命,大家都还半信半疑。现在可真的被它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你也别以为此物当真稀松平常。”端木槿一边拾掇药箱一边道,“糖盐如何搭配,加多少分量的水,这也是当初林林枢在不归谷钻研许久才摸索出来的。”
“难怪了”罗满道,“我把这一层给忘了我还想,比起乾窑来,这次揽江的瘟疫这么快就被我们制服了,莫非是老天庇佑却原来是林大夫在暗中相助。”
端木槿最怕谈起这个话题,扭过头去。
罗满却浑然不觉:“林大夫离开揽江去采药也有好些日子了,不知遇到了什么阻滞端木姑娘你你很担心他吧?”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端木槿很想快些结束这关于林枢的话题,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罗满怔了怔:“啊其实我知道姑娘当初渡过大青河来到北方,就是为了寻找林大夫我不是故意去打听你的私事只不过只不过偶然听人提起过”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端木槿背着罗满,“他有他选的路,我有我选的路。”
“是,我也听说过一些你们师门的恩怨,”罗满道,“而且林大夫现在效力于内亲王,而端木姑娘你你把我们都治好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端木槿停下手里的活儿:她有什么打算?她没有想过。和林枢一起归隐山林的梦想已经成为泡影。她当然可以一个人浪迹天涯,但两个人的甜蜜变成了一个人放逐,想起来便已经觉得凄惨。她还可以回家去。自从她离家之后,神农山庄和他父亲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无论别人怎么传言,也无论事实如何,端木平始终是她的父亲。若他武功尽失,成了废人,她有义务要侍奉左右。
不过,这些想法都没必要让罗满知道。
“总之我不会留在这里。”她淡淡地,“我虽然在揽江帮你们治病,但只不过是因为瘟疫若不及时消灭,后果不堪设想。待大伙儿都康复了,我自然就离开之前我们不是也说得很清楚了吗?你是樾人,我是楚人,樾楚交战,你我是敌人。”
“是”罗满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幽幽道,“看来我们分别的日子也不远了,有些话,我一定要和姑娘说我一直对姑娘万分敬重,不管你是不是楚国人,在我罗满的眼中,你都是一个可敬的女子。恨只恨,我是个樾国的将领,而我必须服从内亲王的命令。有时我也想,若我不是这劳什子东海三省总兵,不是内亲王的部下,那该多好。可惜,那不可能。樾楚之战,势在必行,你要恨我,要杀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是,你明明已经已经被严八姐救走,却又回来医治我,医治揽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