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混帐!”刘子飞骂道,“你小子是吃准了本将军没有翻身之日了?岂不知权力场上风云变幻,素来没有永远的盟友或敌人。或许明日我和内亲王又联起手来,到时我非要了你的脑袋不可。”
士兵不想再和他罗嗦,摇摇头,走出门去。刘子飞还兀自在下面嚷嚷:“你不信?不信你叫玉旈云来!我有话要跟她说!你叫她来——不来她会后悔的!”
他一直咋呼着,直到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他还在骂骂咧咧。
“省省力气吧。”冷千山皱眉。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刘子飞白了他一眼,“若不是我装疯卖傻引他们讨厌,他们听到这里的响动,迟早起疑。到时候连端木姑娘都被抓了,谁救咱们出去?你说是不是,端木姑娘?”
端木槿此时也又来到了铁栅边——那上面加了三把铁锁,她摆弄着,想要打开。
“端木姑娘,”冷千山道,“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无暇说出一切的曲折,端木槿一边试着开锁,一边略略讲了自己被萧荣所害的经历:“我在此处养伤只想找机会逃出去。今日碰巧见到将军,一定设法营救。请将军坚持住,待我想法子也许乔家仓库里有匕首,可以撬锁”
“不必在这里浪费精力。”冷千山摇头道,“此时此刻,我的生死已经无关大局。当务之急是除掉萧荣这个奸细,阻止他再次和樾军里应外合。姑娘请务必向程大人传递消息。”
“咱们的生死怎么无关紧要了?”刘子飞恼火地插嘴,“我活着,就能向我国皇帝陛下揭露玉旈云的卑鄙行径,而你活着才能亲口告诉程亦风他身边有奸细——否则没有人证物证,程亦风为何要信这个女大夫的一面之词?再说,端木姑娘她一个人也是要出城,带上咱们也是一样要出城,只不过举手之劳,你何必拒绝人家?莫非你一定要死在玉旈云和罗满的手里,才显得自己够英雄吗?”
冷千山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并不回应,仍对端木槿道:“端木姑娘,此事拜托你了。”
“冷将军,”端木槿咬了咬嘴唇,“消息已经有人去传了,你可放心。我总会想法子救你出来。”
“这才对嘛!”刘子飞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端木姑娘你果然比冷千山聪明。其实你要救我们出去,有何困难?我知道罗满那小子早就被你迷得团团转,你稍稍对他笑一笑,他就连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了。你又这么精通医术药理,只要找点儿蒙汗药骗他吃下去,不就大功告成?”
他说得如此下流,让端木槿既害羞又恼火,忍不住低声喝道:“你住口!我和罗满之间清清白白,绝无苟且。”
“哈哈哈哈!”刘子飞笑道,“是,是没有苟且才好!他越是碰不着你,才越是想要得到你,也越是会昏头昏脑——你都已经背叛我大樾国了,罗满非但没有将你正法,还留你做在养伤,可见他对你着了迷。天下之事,无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既然愿挨,你为什么不打呢?”
“闭上你的臭嘴!”冷千山大喝道,“姓刘的,你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你疯了?”刘子飞吓了一跳——冷千山那一声暴喝,可不要把外面的士兵都惊动了吗?
果然,门口又传来开锁的声音,且听到卫兵嘟囔:“你们两个今天吃错药了吗?就不能有片刻安宁!”
“端木姑娘,快走!”冷千山冲端木槿挥手,“不要再过来了——保重自己,大局为上!”
端木槿才明白了他的苦心,是要让自己脱离刘子飞的污言秽语,同时也逼自己不再为了救他而冒险。心中一行感激,一行埋怨自己没用。背后开锁的“咔咔”声催促着她,无法再犹豫,只能向冷千山抱拳作别,蹿上房梁,越过山墙,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