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怎么也不答应。萧荣唯有服从命令,率部南行。
然而,才走出大营没有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连串的爆炸声。大伙儿回头望,只见营地火光冲天——这还不同于之前樾寇来袭,从某一处引爆,此刻,竟好像营中四面八方都着了火。当时,还有大半士兵并未撤出来,且冷千山也还在营中,萧荣就顾不得自己的任务,吩咐左右继续前进,自己则打马狂奔回大营。而他的部下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同僚身陷火海,不少也都跟着回头。
他们冲回营中,只见兵士们乱作一团,有的被倒塌的房舍压伤了,有的忙着灭火,大部分则抽出兵器来,准备再和樾寇一决死战。可营里却并未见到敌人的踪影。“大家不要慌乱!”萧荣命令,“继续撤退——按原计划撤退!”但房舍坍塌的声音,士兵们惨呼的声音,以及仍旧不断传来的爆炸声把萧荣的话语淹没了。他无奈,唯有让跟着自己来的那几个部下先去寻找其他负责的军官,好让他们带队撤离。自己则往大营的深处去寻找冷千山。
然而营中如此混乱,找人谈何容易。况且许多通路已经被炸毁,需要在废墟和尸体上爬行。到了平日冷千山起居的那几间营房附近,发现这里的房屋已经完全被毁了,瓦砾堆积,形成一堵墙,封锁了去往临河城墙的道路。萧荣四下观察,想找一个可以翻越的地方。也恰恰是这个时候,他听到障碍的那一边传来了厮杀之声。他心知情况不妙,必然是樾军的增援部队到了。虽然心中明白,若此时再和樾寇纠缠下去,那就没完没了,误了撤退的时机。但是他想到冷千山多半被困在敌阵之中,怎么忍心弃他于不顾,于是一咬牙,攀上那废墟去。几个随他而来的兵士也跟着,翻到了断壁颓垣的另外一边。
果不其然,那边的楚军士兵已经和樾军斗得难解难分。再望望远处残破的城墙,只见敌人如潮水一般涌进来。城墙上的制高点已经基本被敌人占领了,不仅布署了樾军向来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弓|弩手,而且还有一队火|枪手——在楚国,火|枪还只是贵胄子弟用来消遣的玩具,听说在樾国,也是只禁军之中有火器营,好看多过好用,哪里想到军中竟也有这么多火器?惊讶之时,又听到“砰砰”数响,乃是火|枪发射——萧荣身边的三个人已经应声而倒,全部脑袋开花,血流满面——这些枪手竟然也向樾国的弓|弩手一样,有百发百中的本领。萧荣心中暗叫不妙:今日大营势必沦陷,自己也不晓得还保不保得住一条命!
他仍记挂着冷千山的安危,于是也拔刀跃入战团。与敌人好一番恶斗,才终于看到冷千山了,早已浑身浴血。“将军!”他杀开一条血路,“只怕挡不了太久,快走吧!”
“混帐!”冷千山见了他就大骂,“你回来干什么?我当然知道挡不了太久——大家一起死在这里有什么意义?还不滚出大营去!”
萧荣如何不理会得厉害,但只是不忍。上前一边挥刀帮冷千山应付敌人,一边道:“将军身为我军主帅,怎能以身犯险?退入山林之后,如何与樾寇周旋,也需要将军指挥——请将军速速离开大营,这里由卑职挡着!”
“谁说我不去指挥了?我又没打算在这里和敌人同归于尽!”冷千山道,“我只是在此挡多他们一阵——你负责粮草辎重,岂不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这是在给你们争取时间——还不去!”说着,狠狠把萧荣推开了。
萧荣知道自己违抗命令贻误战机,犯了大错。但是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若不保护冷千山安全撤退,他所做的一切岂不都白费了?于是怎么也不肯走,又扑上前去与敌人厮杀。樾军的兵器今日似乎特别锋利,他的佩刀都被敌人砍断了,又捡起地上随便什么兵器厮杀,那些兵器也先后被砍断了,如此往复,搏斗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虎口撕裂,手臂犹如灌铅,就快要抬不起来,不过一批又一批的樾军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