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个经验丰富的细作了,只不过,他之前受了伤,又被困在县衙里,如何能指挥这许多细作制造混乱夺取县城?
正思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端木槿的声音:“严大侠,你怎么在这里?”回头望,果然见到女大夫,身穿黑衣,且蒙着面,只有一对眼睛露在外面。“端木姑娘没有跟着大伙儿逃难?”
端木槿摇摇头:“我一早开始就在养济堂里给一个患了急症的病人诊疗。虽然大伙儿闹哄哄的传说樾军打来了,我并不信。到傍晚的时候,我出养济堂,才发现周围的人差不多走光了。想去县衙想找程大人问问,谁知一到哪里,就看到门前挂起了玉旈云的旗帜——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觉得蹊跷,回去安置好病人,便又出来四处查探。没想到在这儿还真看到樾军了!”
“事情的确可疑!”严八姐把揽江大营遇袭,以及方才在城北门的经历都简短地告诉了端木槿。
“乌昙果然在城里?”端木槿皱了皱眉头,“这人的武功相当高强,而且是个亡命之徒。他手下有百多名海盗,个个凶残成性。如果这群人都在县城里,只怕民夫们要冲进来,伤亡也会很惨重。”
“擒贼先擒王。”严八姐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找到这伙细作的首领。如果能将此人拿下,既可探听敌人的详细布署,也可以用他的性命来威胁敌人。”
“但揽江城这么大,谁知道这个带头的在哪里发号施令?”端木槿道,“咱们要找他,简直好像大海捞针。”
“的确!”严八姐也挠头不已,但忽然心里又有了个主意,“咱们没法去找他,可以让他来找咱们。只要城里出点儿状况,樾寇会不向他们的首领汇报吗?”
“果然!”端木槿喜道,“他们如此紧张这粮仓,咱们就在粮仓搞点儿事情出来,且看他们怎么应对。”
“我也正有此意!”严八姐和她一拍即合。
便从废墟里捡起几块瓦片,“嗖嗖嗖”地掷了出去,手法又准又恨。几个樾军士兵才听到怪异的风声,就已经被瓦片击中,登时头破血流。余人立刻警觉起来,纷纷向遇袭的士兵靠拢,也有人端着兵器超瓦片飞出的地方跑了几步,喝道:“什么人?”可是严八姐和端木槿早已经蹿开一边去了。又在那里如法炮制,击伤几名敌人。如此,才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有十数名樾军士兵受伤——虽然性命无忧,但众人犹如惊弓之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个个亮出兵器,摆好架势,准备对付黑暗中的袭击者。其中有两个人离开了队伍,直朝南面跑去。
这应该是报信去的。端木槿和严八姐互望一眼,都展开轻功跟了上去。
约莫行了一顿饭的功夫,便来到一片黑压压的宅院跟前。严八姐并不熟悉揽江城,但端木槿却认识这里——这正是乔家大宅,当初她为了调查福寿膏的事,曾经潜入过乔家。知道乔百恒因为做那卑鄙的勾当,所以宅院门禁森严,除了设置了一些机关之外,还有几处嘹望的角楼供家丁昼夜把守——樾军选择这里作为占领揽江的联络指挥之地,看来也是早已侦查妥当的。
“严大侠——”见严八姐要翻墙跳进院子去,端木槿急忙拉住,指了指墙头上——原来那里装置了一些极细的铜丝且拴着铃铛,若不小心碰到,必然金声大作。前方不远更有座角楼,因旁边种了几棵大树,枝叶繁茂,与楼阁混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真辨别不出来。“那里应该有人把守着,会看到咱们的。”端木槿道,“请随我来!”即带严八姐转到旁边的小巷子里,正正在西南角楼的下面,嘹望者视线的死角处。她轻轻一纵,越过了墙头的铜丝,落在院子里。
严八姐随后而至。“端木姑娘对这里还真熟悉!”
“我以前为了别的事情来过。”端木槿现在没有功夫多解释,只是依照自己的记忆在乔家黑暗的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