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一下。”
“本来程某也应该略尽地主之谊”程亦风道,“不过”
“不过太子殿下召见大人嘛!”大嘴四道,“咱们兄弟来到京城是游山玩水的,大人还怕咱们不去叨扰?就怕改日大哥上门来找大人拼酒,大人要醉得三天三夜也爬不起来呢!”
程亦风一直觉得杀鹿帮在大青河战役中死伤惨重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所以一心想要做点什么来补偿。不如见了太子的时候替这些草莽英雄也求个一官半职?念头才起,又立刻打消:如此朝廷,如此官场,何必要把这些自由自在的人牵扯进来?“邱大侠如果有雅兴,程某定当舍命陪君子!”他道。
“大哥没有雅兴,”辣仙姑道,“不过酒瘾却是有的——我们不耽误大人的正事了,过几天酒桌上见吧!”一抱拳,和其他三位一起跟程亦风道别而去。
臧天任也要回翰林院复命,程亦风和公孙天成本欲跟他的车子一起进宫见竣熙,符雅却在一边嘻嘻笑道:“程大人还真的以为太子殿下召见你么?如果符雅是太子派去探望大人的,大人却因为急事出了门,指望你府上的那些老门子和小童仆,能够把符雅指到这里来么?”
程亦风一愣:可不!自己出门的时候什么也没交代——其实那会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风雷社义学的所在。“那符小姐是”
符雅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我本来是随便出来走走,谁知到了这里就看到围了一大群人。只不过好奇看看热闹,结果就见到程大人火急火燎地从车上跳下来。不知是不是公孙先生暗地里传了些法术给我,我掐指一算就晓得程大人今天要有麻烦——既然给大人解围会有好处拿,符雅当然就要一试身手啦——”
“多谢”
程亦风还没作下揖去,符雅已经制止了:“大人别以为光谢我一句就完事。好在太子殿下还没有正式恢复监国,否则我撒的这个谎可不就是假传圣旨么?”
“那小姐要程某如何报答?”程亦风知道她洒脱,也愿意与她玩笑。
符雅道:“这个嘛,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想出来。大人还是先雇车回府吧,如果大人再继续留在此处,惹上更多的麻烦,符雅可就财源滚滚了。”
知道她其实是关心自己的身体,程亦风不能辜负人家的好意,就笑着拱了拱手。臧天任道:“何必雇车,我就先把老弟和公孙先生送回去,再回翰林院不迟——符小姐需要雇轿子么?”
符雅摇了摇头,向三人都道了万福,就自己撑着伞离去了。一点艳红飘在仿佛被雨水洗得褪了色的世界里,格外夺目,直到她人走过了忘忧川的石桥去,还能清楚地看到——好像春日最后一朵桃花,即使淫雨霏霏也要绽放出自己的色彩——因为她开放,并不是为了凋谢。
诗句就自然而然地溜到嘴边:“轻伞犹似春花裁,隔水佳人雨中来”
“老弟!”臧天任笑着拉他上车,“分明是‘佳人雨中去’,怎么说是‘雨中来’呢?你如果想人家来的,愚兄可以让拙荆帮你去说媒。”
程亦风不过是一时起了诗性,岂料臧天任就想歪了,他赶紧澄清:“臧兄千万莫要拿人家符小姐的名节开玩笑。你还不知道我?别的本事么有,就会写些风花雪月的歪诗。为了要押韵,自然只能用‘来’字。”
“得啦!”臧天任笑道,“你已经多久没写过这些风花雪月的诗了?今天对着符小姐的背影,一首佳作就顺口而出。你不要不承认了!”
再说下去只会越描越黑,程亦风索性住口,上了车,从帘缝里欣赏雨中凉城。不过在车子辘辘行驶的时候,细雨就渐渐止住了。到得程亦风的家门口,乌云消散,淡丽的春阳在青空中温和地照耀,仿佛要把人心中的忧虑也拂去一般。
便忍不住露出微笑:即使有胡喆和冷千山存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