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谭点头道:“好。这事真要仰仗邱壮士了。”当下把计划说了一番。
岑远得知自己有手下跟着罗满参加夜袭,心里很不痛快——论起军阶品级来,他是总兵是二品,罗满是副将,是正二品,怎么说也应该是罗满听他的号令才是。之前石梦泉公然无视他,把远平交给赵酋这个小小的四品督尉负责,这简直就是对他和对他叔父岑广的侮辱!如今罗满又不经他同意就带着他的手下去打仗,怎不叫人气闷?最关键的是,他自认武功和谋略都不在罗满之下,为什么石梦泉不把这立功的机会给自己?
从前听刘子飞c吕异等人讥笑玉旈云,骂她靠裙带关系得势因此任人唯亲,如今看来,石梦泉也是一路货色——无非他和罗满情谊深些,自然把好差使都派给罗满了。心中越来越不服,气得忍不住狠狠在城墙上砸了一拳。
便这时候,听城下楚军中有动静——看了看,是司马非策马上来,又开始叫战了。“兀那樾国将领,缩头乌龟,快快出来跟老夫大战三百回合!”
叫骂的内容跟前日没什么分别。岑远心里正烦乱,暗骂道:“老不死,你道爷爷真不敢跟你三百个回合?就怕还没到三个回合你那老骨头就散架了!可惜一则石将军不准出战,二则你有几万大军做后盾,我才不去送死!”
想着,便转过头去不看城外。但是,没过多久,只听一人喝道:“老家伙,有胆先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再说!”岑远一讶,扭身去看,只见邱震霆端着金背大砍刀,气势汹汹跃到了司马非跟前,“唰”地一下,直朝马腿斩了过去。
众人不觉大惊,瞪直了眼睛。
司马非年纪虽大,马上功夫却不含糊,缰绳一拽,骏马抬起前蹄,就闪过了邱震庭的一击。跟着他自己也跳下马来,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暗算老夫?”
邱震霆道:“少废话。你是程亦风的手下,竟然不认识老子?程亦风诓得俺们兄弟为他卖命,现在俺山寨的五当家被樾人掳去了,生死不明,你们怎生交代?”
司马非啐道:“什么污七八糟的?老夫乃楚国破虏将军司马非,不晓得你是哪个。你若跟程亦风有什么交易,就找他去——那小子做事颠三倒四,他拉的屎凭什么叫老夫来给他擦屁股?”
邱震霆道:“俺管你是什么破鹿将军还是破驴子将军,反正你是朝廷的人,就和程亦风是一伙儿的。你们害得俺损兵折将,若是不还俺一个活生生的把兄弟来,俺跟你们没完!”说话间,大刀“唰唰”朝司马非连砍。
司马非左闪右避,怒骂道:“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你的把兄弟是叫樾贼抓了去,你该找他们算帐才对,怎么到老夫军中无理取闹?”
邱震霆不再答他,只将手中大刀舞出万道金光,把对手笼罩其中。司马非见多说无益,也就沉着应战,关公刀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你攻我守,你推我档,在远平城下闪转腾挪,掀起走石飞沙,直看得所有人眼花缭乱。
其实他二人不过是按照王谭的计策在做戏而已,但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仿佛真的生死相搏一般,别说城上的岑远等人信以为真,就连阵前的许多楚军也道真是半路杀出了程咬金来,持着兵器意欲上前援手主将。只是,两人斗得“难解难分”,外人根本插不进手去。大约打了百来个回合,只听邱震霆断喝一声,举刀猛砍,司马非忙横过关公刀来防守,却不想邱震霆那一招原是虚招,手腕一缩一送,化砍为刺,刀身顷刻没入司马非的胸中。
在场的人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鲜血从司马非的胸口飞射出来,他的人仰天倒下。楚军士兵急急抢上来抬他,又乱七八糟地呼道:“将军!抓住那个凶徒!”一队人马自混乱中冲出,拥上去将邱震霆围住,未费多少周章,就将他押下了。乱哄哄的人潮往后退去,只剩下地上一滩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