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天成道:“司马将军怎么突然着急起来了?”
司马非道:“废话!自从朝廷来了圣旨,说要打这一仗,到你们慢吞吞地带了兵队来,再游手好闲地等到现在——这都有一个月了。一个月的功夫,有十个玉旒云也杀了。你们再等下去,是不是等玉旒云赶回来打下石坪城?”
公孙天成笑了笑:“司马将军何出此言?咱们在这里等着,养精蓄锐,玉旒云自在河对面穷折腾。咱们等的时间越长,精神头越好,而玉旒云的精力和粮草也就消耗越大。这么舒服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司马非不便自己提出“奸细”之说来兴师问罪,是以想激程亦风和公孙天成先说出来,却不料到他有如此“奇谈怪论”,愣了愣,才道:“你当玉旒云是傻的么?她干什么要穷折腾自己?说不定人家也在河对面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她大军就在樾国的米粮之乡南方七郡驻扎着,要什么有什么。咱们倒好,千里迢迢跑了来,鹿鸣山一带不是才闹了饥荒么?你怎知她不在等咱们耗尽粮草?”
“司马将军所虑极是。”公孙天成道,“不过,司马将军觉得玉旒云是个有耐性跟咱们慢慢耗着的人么?”
司马非一怔,不知他的用意,不敢立刻回答。
公孙天成又道:“司马将军常嫌我们读书人瞻前顾后,惹你讨厌,玉旒云一介女流,跟司马将军比起来”
“当然是本将军的耐性比她好了!”司马非道,“要不然怎么说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呢?”
“那就是了。”公孙天成道,“玉旒云知道咱们占了她的城池,就好像手上扎了刺一样,不□就难受得紧。她就算想跟咱们耗着,心里也安宁不得。她一定左右为难,无所适从。”
司马非心里把公孙天成恨了十七八个洞,表面上还只能搓着手,道:“话是这样讲但是究竟要耗到什么时候?”
“什么人?”公孙天成蓦地一声断喝。
“是是小人”小莫从墙边转了出来,扑通跪倒,“方才小人去城上要看看对岸的情形,遇到了司马将军,一时口快,就跟将军胡言乱语了几句,致使将军误会。小人该死,请程大人处罚。”
“你”程亦风一向觉得这个孩子机灵可爱,一直信任自己,跟随自己,大约现在军中的士兵多少都是如此。他们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了他程亦风的手里,而他又将一切都交到了公孙天成的手上是对?是错?这且不论,但他们的心里大概都在纳闷吧!
“你起来!”司马非先发话,“做人就有什么说什么。要是把话都闷在心里,背地里偷偷议论,那跟娘们儿有什么分别?我不怪你。你们程大人和公孙先生也一定不会怪你。”这是话中有话在骂程亦风和公孙天成。
小莫却不起身。
程亦风叹了口气,道:“司马将军叫你起来,谁也没有怪你的意思。这场仗本来唉,的确也拖得久了些假如远平城”
“程大人!”公孙天成出声打断,又递了个眼色叫他不要泄露军机。
程亦风一愕,心里很是沮丧:身边哪儿来这么多细作?
便这时候,就听一边几个士兵嚷嚷:“快!别让那畜生跑了,快!”
诸人不知何事,全转头去看,就见一只青鹞飞扑而下,尖喙利爪,直向跪着的小莫扑了过来。小莫似乎被吓傻了,动也不动。眼见着,就要被这猛擒伤到。
还是司马非眼疾手快,“呛”地抽出宝刀来,一下劈过去。青鹞躲闪不及,竟连哀鸣也未发出,已然身首异处,坠地而亡。
小莫看着血淋淋一地羽毛,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好半天才翻身跌坐下来,伸腿将青鹞的尸体一踢:“死东西,背后偷袭,活该丢脑袋!”
司马非也跟上来踏了两脚:“刚才被你逃了,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