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程亦风一咬牙,又“噔噔噔”地疾步冲下点将台。景康帝正要策马:“程大人,快逃命吧!”
“陛下!”程亦风拦住了他的马,“陛下请稍等。”
“什么?”景康帝方问,程亦风已经冲回中军大帐里去了。片刻,又跑了回来,手中抱着耿近仁的帅旗和金印。
“陛下如果就这样带着几个亲兵逃亡,遇到樾军追击,还是无法脱身。”他道,“如果陛下愿意跟下官一起带着剩下的第三阵骑兵迎击樾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迎击樾军?你疯了么!”景康帝道,“樾军简直就不是人——又伤又病,又冷又饿,都能如此骁勇,如果没有十倍大兵马,怎么挡得住?”
程亦风道:“陛下岂不知落雁谷尽头处就是贵国依阕关么?”
景康帝哪有时间跟他争论自己国家的地理,道:“依阕天下雄关,不过那是说没有人可以从大青河攻陷依阕关从而进入我国。这和你用这几千骑兵以卵击石有何关系?”
程亦风道:“下官随耿将军渡河来支援陛下,就是从依阕关登岸,当时观察过依阕关的地形——其实落雁谷北宽而南窄,依阕关就是建在最窄之地。如果能够退入依阕关,关起城门,绝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在那里给追击的樾军以迎头痛击,就可以等待我国援军到来了。”
“你们还有援军?”景康帝立刻看到了希望。
“正是。”程亦风道,“我国破虏将军司马非应该正在赶来的途中。”
“果真?你怎么知道?”
“下官负责粮草。”程亦风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耿将军先来,司马将军随后,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下官把粮草都运来了,怎么会有假?”他其实不想说,楚国兵部的计划,是以援助为名,占领馘国为实,所以除了司马非之外,还有数位将军会陆续渡河而来,跟樾军争夺馘国这块肥肉。
景康帝没有时间细想,只着急地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程亦风道:“总之要先把耿将军的死讯瞒住了。请陛下务必帮下官演一场戏。”
景康帝暗想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因道:“好吧,程大人你说什么,朕就做什么。”
程亦风顿首为谢:“请陛下先下马。”
既然已经答应听他的安排,景康帝只有照办。程亦风就和他一起朝那第三阵骑兵走了过去。到地跟前,程亦风便将耿近仁的帅旗和金印一举,道:“耿将军有命,改变作战计划,全体下马。”
骑兵们都莫名其妙,相互望望,显然不大相信。
程亦风道:“你们不认得我,难道不认得耿将军的帅旗和金印吗?你们身为军人,难道不是应该绝对服从军令吗?还磨蹭什么?”
骑兵们看他神情严肃,不像是假传军令的,况且旁边还有景康帝,连这个皇帝都下了马,看来真的是另有计划了。于是,一排跟着一排,骑兵都下了马来。负责这一方阵指挥的游击原在队伍的最后,听到传来这个古怪的命令,即上前看个究竟。一见到程亦风,便厉声喝道:“程亦风,你造反了么?”
程亦风将帅旗一挥:“前线情况有变,耿将军命下官来传令。你第三骑兵阵全军下马,徒步撤退到依阕关内迎敌。”
那游击瞥了他一眼:“耿将军有军令,怎么会让你来传?他一向不是拿你当笑柄,就是当出气筒”
“陛下!”程亦风突然转向景康帝,“方才耿将军是否对下官说过,如果谁不听令撤退,就军法处置?”
景康帝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他的那个亲兵侍卫心思转得快些,“唰”地抽出了刀来,架在那楚军游击的脖子上。楚军的骑兵们一看,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加上之前的确看到有左右两翼的骑兵仓惶地撤下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