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总是睡不醒似的。很难让人找寻一丝“风流少年”的痕迹。更加无法想像他是怎样面对樾军临危不乱,摆出空城计救下祖国的。更加让景康帝不解的是:如果程亦风凭空城计解了凉城之围,那就应该是楚国的大英雄,如今怎会这般不堪地在耿近仁军中做一个小小的粮道?
耿近仁接下来的话解答了他的疑问:“其实呢,程探花的所谓空城计,只不过是把岑广吓得不敢攻城而已。当时我国破虏将军司马非调集兵马,只等岑广攻进凉城麻痹大意时,他就来个‘黄雀在后’。岑广接到司马将军领兵正接近自己的消息,怕被前后夹击,这才从凉城撤退。而且,他故意绕路,避开了司马将军的兵队,不仅使司马将军扑了个空,还转趁着他离开原驻地,占领了我国重镇平崖。后来,司马将军不得不调转头来,花了好大功夫收复平崖——所以,程大英雄自以为得意的空城计,扰乱了司马将军的计划,根本就是‘越权祸国’!”他顿了顿,看向程亦风道:“程大人,你为了这件事被贬出京做了好几年县令,如今还不吸取教训么?书生就应该做书生的事,行军打仗你懂个屁!”
程亦风的身体微微颤抖,景康帝猜测,他的脸必定一阵红一阵白。读书人都有些傲气,况且,虽然在大局上来说,他的确是搅乱了人家的计划,但是兵临城下之时,他还能做什么别的吗?为什么,当樾军打到了凉城,那里会没有一个守卫的军士?没有一个掌控大局的朝臣,就剩这一个科举新中,恐怕连官都还没来得及封的书生?景康帝既好奇,又有些为程亦风不平。“程大人刚才也不过是随便说说。”他来解围,“耿将军不必发这么大脾气。”
耿近仁虽然没把这亡国皇帝放在眼里,但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他如果是随便说本将军,那自然无所谓。不过说扰乱军心的话,那就应该军法处置了——既然陛下为他求情,那就算了。”
景康帝道:“朕方才听到樾军那边号角响起,大概已经集结列阵。不知将军打算怎样对付他们?”
“那简单。”耿近仁走到沙盘边,“他们既然没有骑兵,那么主要的打击力量就是弓箭手了。我军只要以骑兵冲上去将弓箭手缠住,然后让轻步兵支援骑兵在敌阵中打开缺口,当龟裂产生时,重步兵一拥而上,以人数将对方压倒——樾军决没有反抗的余地。”
并不是什么绝妙好计。不过,力量上有压倒性的优势,怎么打都是能赢的。景康帝道:“将军,朕有一不情之请。朕想率领侍卫亲军参加战斗,亲自向樾寇讨还血债,不知将军能否成全?”
“哦?”耿近仁摸了摸下巴,揣度这逃命皇帝的企图。不过,管那么多呢?刀剑无眼,如果景康帝在乱军中死了,那楚国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吞下馘国这块肥肉,再以此为根据地,进军樾国,好好一雪楚樾之争中楚国多年失利的耻辱。“御驾亲征,最能鼓舞士气啊!”他笑道,“欢迎之至。陛下就跟本将军一起率领右翼骑兵冲锋吧!”
景康帝点了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有士兵跑了进来:“禀报将军,樾军已经朝我方推进。”
“哈!送死来了!”耿近仁大笑着,招呼部下暂时放下酒菜,待回头庆功再饮。“等我们凯旋回来时,这些菜还是热的呢!”他拿起头盔,整整战袍,又对坐在那里发呆的程亦风道:“程大人,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可以开始起草捷报了。到我得胜归来时,正好派人送回京城去——你文采风流,一定要写得花团锦簇啊!哈哈哈哈!”一串狂笑,他率领部下出了军帐。
楚军这边吹号集结列阵,骑兵在前方两翼,中间是重步兵和弓箭手,后面一个方阵是轻步兵,最后是准备扫荡战场的第三骑兵方阵。落雁谷谷底虽然不算狭窄,但是楚军人数众多,所以阵列十分拥挤。士兵们推推搡搡,好一会儿才集合完毕。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