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方隐隐看着对面山崖上似是上来了个人,主仆二人一愣,忙朝那人瞧去,见那人身穿着太监服,似是皇上身边儿的小安子,先是松了一口气,白莹又忙迎了出去,堵在吊桥口儿处。
拿了皇上贴身儿的一块玉牌,白莹方放他进了亭子,小安子进亭请安道:“传皇上口谕,园中之事已经定,柳美人可先回秋水园歇息,晚上再细说。”
柳蔓月松了半口气,又忙道:“皇上现下在何处?”
“皇上在听雨阁中,早上那会儿皇上人在宏心殿理政,并没什么事情。”小安子知道她担心什么,给那般邪性之人下套子,别说是柳蔓月了,便是这几个自小伺候着的小太监们也不安心叫皇上过去,千请万劝的才没叫他直过去,只派了赵统领连同几个身手脚尖的卫过去协同那位请来的道长。
柳蔓月点点头,转身带着白莹一并下崖而去。
一整日间,宫中之人也没得出个准信儿来,凌波园儿被封了起来,原本的几位妃嫔皆暂时住到了旁处去,唯一没出来的,就只有那何才人了。
知道点子消息的,如皇后c玉嫔等人,心中皆自惊异,怎的偏就那处出了事?莫不是那位遇着什么了?
待到了晚上,悄悄去王医女住处联络的人,惊疑的发现——那处空空如也,人没回来不说,且还被人翻动过。待那些个暗子欲要撤回,被立时被人拿住,堵了嘴,拿绳子缚着,不知带到了何处。
“真死了?”愣愣坐在床边儿,听着皇上的话,柳蔓月犹自回不来神儿。那如同妖魔般的人,竟就这么没了?可也太简单些了吧?!
皇上好笑的瞧着她,取笑道:“怎么脸上这般模样?莫不是瞧见了什么东西不成?”
“可他不是会妖法么?!”柳蔓月仍是放不下心来,拉着皇上的袖子就差摇晃起来了。
“朕找了收妖的老道来收他,可不就完了?”
“可可老道真就可以?”早先她还劝过皇上来着,这会子听着事情结了,反倒不信了,满脸满眼皆是诧异。
“有何不可?”转身坐到她身边儿,笑着拉过她的手,把她揽进怀里,大手轻拍着,“你还当他真会何仙法不成?他倒是修了魂魄,用那邪法占他人躯体。可却非是道门中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道长来时便立时封了他魂魄,叫他不能立时跑走,待他自爆了之后,又把他魂魄封了,直接钉死,破了他的道行,打散他的魂魄,可不便没了?”
这话说得未免太过轻巧,叫柳蔓月就算明知道是真的,却也不大敢信,愣愣的靠在皇上怀里,仍是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儿。
大手在她肩膀拍了几拍,皇上凑到她耳边低语道:“莫要再怕了,这几日朕请那道长再在园中多加查看,若有哪里不妥当,便叫他施施法。”
“那位道长。”柳蔓月先是愣了会子神,脑子这才转了来来,抬头朝皇上那里瞧去,“可要给他建个道观?”
皇上摇了摇头:“这位道长过几日便归去了,并没要在京中等地建道观的意思,更没打着那广收门徒的意思。”
无所图?那他此次出来又因着何事?总不能只是降妖除魔的吧?
“他欠朕皇叔一份人情,此次不过是还这面子罢了。”他倒是想留这位真真有些个本事之人在京中,便是兴建道观广收门徒大扬道教也无可厚非,奈何,人家不图这个。
想想那人那猥琐的两撇小胡子,真真瞧不出来,这般相貌之人,竟真是个有些道行的呢。
“莫要怕了,这几日朕收拾干净了园子之中,再把朝中那些个阁中遣出来的暗中收拾了便好。”又在她肩上拍了一拍,眉头微皱了起来,似在思索如何处置那些个阁中之人。
“阁中之人想必都用过那些丸药,便是皇上不动手,怕也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