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窝不知道!反正窝是肯定要揍你的!窗外的小尼姑挥着小拳头默默想着。
雷冀用他那粗糙的手指探入白颖舞灰白的浓密发丝里,轻缓的抚摩着,细腻的发丝在粗糙的指腹上划开柔软的触感,让那手指愈发的贪恋那发丝里的温度。
“如果我不收你为徒,你就不会受那样的苦难。”
“如果我没有固执的算你我的姻缘,你就不会被赶出神算门,遇上他们。”
分明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冷峻模样,却不知为何,却能从那张极恶的面容之上,感觉到压抑的可怕的悲伤。
他的眼定定的望着白颖舞,那双泛着血红的黑眸像是能吞噬所有的光亮,一片黑暗。
“你恨我吗?颖舞。”
麻木的,再次问出了这个重复的问题。明知道躺在床上的人,不会给他回答。
哪怕坐在那的人,隐藏的再好,她却也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瞬而逝的悲伤。
那样的表情,她不是第一次见,但却不太可能从极恶之相的师兄身上见到——
恍惚间,云昕想起了很多年前,从师父的脸上,看到类似的表情时,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年前,分明跟着师父庵主练武念经身体已经到达了极致,却还是执意找庵主教自己度人经那些压根用不着的东西了。
因为她还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个走路都走不稳,跌跌撞撞的小屁孩时。那个浑身煞气带着血腥味,却努力的把她抱在怀里的人,也是这样的表情。
就像自己浑身已经污浊不堪,分明知道自己抓住的那抹光亮可能会被自己玷污,却还是执着的想要留住。
——哪怕我一身污浊,也想保你一世平安。
可能从那一刻开始,师父救她的表情和动作便深深的刻入了她的骨髓里——那抹光亮伴随着她的成长,悄无声息的演变成了她最大的支撑力,这几乎成了她人生的目标。
每一天c每一天就连极恶之相都无法撼动着的,那种精神。
再然后,雷冀便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像是沉重的挣扎的将视线从白颖舞的身上挪开,将视线看向了窗外对上了某人的双眼。
紧接着,便看到了小鬼一脸可怜同情外加哀悼的小表情。
“”继被哥哥吓到之后,小尼姑今天第二次被凶狠的眼神盯上。绝对称得上凶恶的眼神冷冷的盯着小尼姑,雷冀的眼神绝对算不上友善。
紧接着,雷冀起身,踱步走到了门口,平静的关上了门和窗,然后一扭头,拎着拳头就冲着小尼姑过去了。
直到萧若澜和云梓幽赶过来的时候,便瞧见了盘腿坐在地上的小尼姑以及仰面躺在她身旁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雷冀,萧若澜走过来检查了一会儿,最后抬起头:“没伤及筋骨,皮外伤,手下留情了呢。”
小尼姑笑呵呵的歪了歪头:“当然了!”
鼻青脸肿的雷冀眼神晃了晃,难道这小鬼是知道自己今天赶了一天的车肯定使不出全力,所以手下留情了?
萧若澜抬眸看向小尼姑,简直不能再了解的开口:“能让你手下留情的一般只有大胸女子。”
小尼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呵呵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萧若澜瞥了眼地上的雷冀,慢吞吞的开口:“你中意他。”
身后的人悄无声息的眯起了眼,笑眯眯的小尼姑突然觉得背后一冷,反射性的朝身后看了看,便对上了哥哥平静的双眼。小尼姑眨巴眨巴眼愣了愣,发现没什么异样,一头雾水的扭头,这才解释道:“想太多了,手下留情是因为毕竟明天还要赶车啊~”
言外之意,师兄还要赶车呢!
雷冀:“”
萧若澜:“”
萧若澜默默的将视线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