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隆福殿内,一名死士被飞身甩撞在墙角,鲜血四溅。太子独孤齐绛阴着一张脸,挺立的身躯布满了一股寒气。死士不顾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擦去嘴角的血丝,面无表情地说:“属下无能,甘愿责罚。”。
面对死亡,这些死士早已麻木不仁,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他们仅仅是为主子的命令而生。
“找个干净的地儿,自行解决吧。”太子转身坐下,说完便专注于案前的画轴。
那名死士领命而去。
太子细细地看着画中的少女,片刻后,起身动了机关,进入床帐前的密道。
依旧是黑暗的地牢,不过其中一间牢房已经挂满了画。白色的宣纸围着四面的铁栏,画中的少女都同一个人,每幅都姿态各异。或舞蹈,或赏花,或月下漫步。每幅都是真人般大小。
太子走进去,贪恋地望着四面。少女绝美的容颜让他心颤不已,他伸手轻抚画中人儿的脸庞,深深吸了吸那淡淡的墨香。忽然,他沉声问了问:“李先生,今日的画好了吗?”
旁边的牢房照旧是一声冷哼,一卷画轴扔了出来。太子接过,摊开一看,画的是少女近处的脸部特写。神情栩栩如生,无论从哪个位置看,灵动的双目都是正视的目光。那柔美娇俏的红唇微翘,上的丹青多一份则浓少一份则淡,居然也真的飘散着一股胭脂的味道,诱惑地让人想一口亲下去。
太子果然迷醉地深陷其中,定定地望着画中人儿,微微俯身吻了下去。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得抬头,喃喃赞叹道:“不愧为画仙。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儿。”说罢看了一下周围,已经没有空隙再摆放了。便一跃,把新的一幅横挂在了牢房墙顶。然后盘腿坐了下来,也不顾地面的潮湿脏乱,继续地欣赏着。那双眼的呆状竟甚似个痴儿。
一旁的李太合假装轻蔑地斜眼瞄他,实则却是细细地查看,见他的神情异于往常,便又冷哼一声转了头去。那背向太子的表情却是高深莫测的微笑。
半个时辰后,太子神情逐渐清明,眼里虽依然是无限的倾慕,但已不复刚才的迷蒙。他起身拍拍衣袍,边走边说:“还烦劳李先生继续画。”
“独孤齐绛,你到底何时放我?”李太合怒声喝道。
“自然是待我找到美人儿为止。”太子轻声说道,满脸的得意之色。“况且,李先生有别的选择吗?”
“你!”一阵脚镣的铿锵,随着太子离去的脚步,颓然地响着。
申徒联翰封锁了祁市出事的消息。太子因自己原本是暗施诡计,也不敢声张。只是就此恨上了申徒家。在寿宴时,对季晗一舞倾心。对申徒家却只有深深的不屑,认为区区一个商贾之家怎可与他抗衡。原以为美人儿势在必得,到头来反而被摆了一道。心里除了愤恨不甘,就是对美人儿加倍的惦念。
祁市事发后,太子在全国范围内的申徒产业都撒了人网,在齐天的申徒大宅也备了周密的埋伏。正派了人去季府,打算挟持季老爷和夫人,谁知被一个不知何处冒来的黑衣人击退了。本章开头领命自刎的死士便是为此。
从地牢出来后,太子开始思索,保护季家的黑衣人为何身份。按汇报的线索,黑衣人武功高强,派去的八位死士都是被一击即中,而且无法看清对方所用的武器,只得报信的一人拼死逃过。
据以往的调查,此人必不属季家,武功也并非申徒家历来学的锥心十二式。那么到底为何许人也?如此了得的功力若能收为己用,必定如虎添翼。
细心思考后,太子唤了几名暗卫命道:“再派几个人去季府,埋伏几个在暗处。仔细观察他的招式。调查一下,看是否为江湖人士。”
这次,黑衣人连报信的都没留下。还直接把尸体摞成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