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话能让他打消出海念头,殊不知程闻人自尊心作祟,听了这话,反而生出被小瞧的不甘心,他想着就是争一口气,也要做出番名堂。
程闻人想起了白鑫,想到他靠着一双手支撑全家,从无到有,越发觉得自己没本事,还说什么倾慕,日后怕是跟他站在一起,都要自惭形秽,这无关一个人的家业,他家是小有资产,可这其中,又有多少是他赚的?
程闻人露出一个坚定表情,“娘,我欲出海,并不是赌气,而是儿子长大了,不想再靠祖荫过活,就是爹给我的绸缎庄,也都是掌柜的打理好了,每日只让我看眼账本,我这又算得什么呢?”
程夫人呜呜一声,又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近一位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见他目光沉沉,不怒而威,此时却笑了起来,大声赞了句好,“我的儿子,这是长大了。”
程夫人见了丈夫,不敢再哭,擦了擦脸上的泪,端正坐好。
“爹!”程闻人叫道。
程老爷将目光投向自己夫人,劝道:“儿子这是有出息了,我早就说让他出去历练,你偏一味护着,原本以为儿子要被你宠成废物,没想到他还有自己开窍一天,这是好事啊!”
程夫人表情有些扭曲,“只是出海未免也太危险了。”
程老爷板起脸,“这有什么危险的?他是顺风往南,三个月左右就能回来,这条海路,是最顺遂的,我当年,带着两个下人,支身前往江西吗,跨了大半个国,一走就是一年,不也好端端的嘛?怎么,我的儿子就做不到了?那以后他的儿子,是不是连京城都不敢踏出去?一代代的,越养越窝囊。”
程夫人委屈地红了眼眶。
程老爷也知不能一味责罚,换上笑脸,冲程闻人道:“闻人,你也懂事了,自己分得清是非黑白,我和你娘确实商量过,你若是喜欢的人,即便门不当户不对,爹娘也绝不勉强反对,等你这次回来,爹娘就准备一应事物,给你上门提亲。”
程闻人表情有些古怪,程老爷还在奇怪他脸上怎不见欣喜?程闻人憋了半天,,问了句,“真不反对?”
程老爷认真点点头,“爹是商人,最讲究一个诚信,还能诳你不成?你回来,就操办婚事。”
程闻人苦笑一声,“婚事就先不必了,我只要爹娘一句话,但凡我喜欢的人,只要你们不反对。”
程老爷程夫人猜测对方最不济的出身,也不过是穷苦人家女儿,身家清白即可,俩人点头应允,程夫人后知后觉叫道:“怎么婚事不急呢?你不娶进来,对方蹉跎不起,万一叫别人娶了呢?”
“等儿子有本事后,再谈论其他吧。”
程夫人听了,一脸担心,反而是程老爷,欣慰地摸摸胡子,知道儿子这是为了心上人才开了窍,虽然有些感慨,还是乐见儿子上进。
之后一应准备倒也不难,程家置办了一船货物,程闻人对这些货物极为上心,亲力亲为,又是挑选,又是讲价,还要计算好运输过程中出现的损失等事。
临出发前三天,程闻人找到白鑫,将他约了出来。
自从得知对方感情后,白鑫很难在平常心对待,说是日后还当朋友,可又怎能不在意?
程闻人坐在桌边,连喝了三杯酒,白鑫刚要问他怎么了,就听他头也不抬地说:“三天后我要走了。”
白鑫大吃一惊,差点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去哪里?”
“跟船出海,贩些货物。”
“还需你亲自跟着?海上瞬息万变,你”
程闻人一瞬间觉得心中烫贴,知白鑫是真关心他,不觉燃起些希望。
“我也总不能靠着家里资产醉生梦死一辈子。”
白鑫听后,心中对他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