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后背已出了层汗,心说真是遇上行家了,收起了怠慢之心,猛地上前一把握住白鑫的手,压了压,就制止住了,忙挤个笑脸,赔着小心,“白掌柜你慧眼如炬,许是我手底下那帮小的弄混了,对不住,这次拿错货了。”
白大郎在一边看着,见果然是假的,气对方歹毒心思,一双眼睛瞪成铜铃,都快冒出了火星,他本就生的五大三粗,个字比赵老三高了一个头,后者也心虚,一个劲地说是拿错了。
白鑫也不是非逼他承认故意欺诈,他也不恼,慢条斯理说:“拿错了不要紧,下次拿对了就行,赵三爷你走南闯北,见识多,买卖做的也大,兴许我这点零头小利不放在眼中,一个马虎,叫手底下人糊弄了呢。”
赵老三顺坡下驴,“是是是,我最近实在太忙了,这次货就叫手底下人准备的,来时也没看,这不,闹得白掌柜不快,我赵老三在这赔个不是,赶明,定送批妥妥当当的香料来。”他长吁短叹又抱怨几句手底下伙计,说的跟真事似的。
转日,那赵老三果然一早又来了,他惯跑龟兹国路线,带的也都是龟兹国盛产的几种香料,经昨天一事,再不敢拿假的c差的糊弄,他态度热络,似乎昨天不快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白鑫也不以此要挟,黑不提白不提,就过去了。
赵老三走后,大郎还愤愤不平,忍不住说:“这人脸皮如此之厚,竟好似无事一般,三哥,他曾起过欺骗的心,你怎么从他这拿货?”
“大哥,这赵老三好歹在这行有些名头,总不好得罪了,这安息香能发众香,用的较多,且他给的价格便宜,没道理为跟他怄气,多花钱从别处拿货,再说昨天我也算给他露了一手,这人日后应不会再起轻慢糊弄之心了。”
大郎无话可说,念了几句这京城人,心眼竟如此之多。
眼见各种香料也进的差不多了,招牌也做了出来,天香堂三字朴茂工稳,高高悬在门框之上,尽显体面贵气,白家其余人也体会不出书法意境,只觉得龙飞凤舞一般,十分好看。
白鑫嫌卖的香品太少,这几日又忙得团团转,没时间制作新的,索性改了改皂团子的方子,往里填了不同香料,制作成不同颜色c不同香味的皂团子,又定做了一些类似做月饼的模子,做出了许多不同造型的皂团子,有牡丹c芙蓉c荷花c梅花等各种花卉,放在精巧的木盒里,摆了整整一柜台。
这皂团子五彩缤纷,样式又不同,仿佛置身花圃之中,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喜欢,恨不得都买回去,却又不舍得用。
白鑫见大体上都弄妥当了,也不敢再延误时间,拣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买了几挂鞭炮,吉时一到,就在门口放了。
他已邀了程闻人c谢官人c赵老三c浴堂老板c夏家妈妈,并之前接触的一些官差。从白鑫这拿货的十来个货郎,知道白鑫开张,特特闲了半天时间,提着礼物过来,络绎不绝,倒也热闹。
白鑫知他们这些人在,别的真正客人怕是见乱哄哄都是男人,也不好意思进来,在店中叙了会话,就转移到了珍馐楼,白鑫作陪,铺子暂时交给大哥和大姐照看,并夏家妈妈跟着添添人气。
那俩官差见白鑫还认识程闻人,且似有渊源,不像泛泛之交,总算收敛了许多,老老实实冲着程闻人道声“程二公子”,态度也有些讨好。
程闻人并不拿乔,叉手还礼,笑着说:“白三郎是我朋友,日后还请几位官爷多照拂一二。”
那俩人忙道不敢不敢。
在座的人,都没有和白鑫利益冲突,且恨不得他生意红火,尤其那几个浴堂老板,见白鑫皂团子做的越来越精致,却丝毫不提加价的事,心中也赞他办事敞亮。
推杯换盏,众人吃的极为舒坦,他们俱是知道白三郎,才是白家主心骨,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