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这些人怎会全是黑衣呢?”陆云喃喃自语,只是现下情形不容他思量下去,眼见七骑就要在树下一晃而过,陆云脚下一蹬,身子一翻,人就轻巧地落在张清的身后。
“谁?”张清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身后突然多了一人,怎叫她不大惊失色,叫出了一声后,接着一剑就要往后刺去。
陆云一手搁开扫来的剑身,一手扶住身子有些不稳的张清,拥着她,一边淡淡地说了一句,一边用力地一夹马身,顷刻之间,座下的快马四蹄奔飞,又跑出了一段路。
“后面追的是什么人?怎么看也不见得是那户大富之家的护院。”陆云问出他的疑虑。
“是毒蛊教的人!”张清说得咬牙切齿。
陆云闻言一愕,不解道:“毒蛊教?他们怎找来的?”
“不知道。”张清不自然地在陆云怀中挣扎了一下,脸色微红地嗔道:“我去取马时,才出了那户人家,就在巷口碰到这些追兵了。”
陆云脑袋转了数个念头,便不再说话,反而夺过张清手中的缰绳,策马飞奔,引着身后的六骑出了小镇。
陆云也没有跑远,一出了小镇,便策马钻入密林之中,找了一块空地,手中马缰一勒,身子滑溜地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接着伸手在马股上一拍,马匹嘶叫了一声,独自载着张清跑远了。
陆云转身而立,静静地等着。
片刻,身后六骑追来,看到停马落地的陆云,不禁一愕,随即在不远处勒住快马,眼神冰冷地扫视着陆云,一股股杀戈之气孕育而出,喝道:“小子,你是张家的人?”
趁着这短短的问话时间,陆云也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这些黑衣人一眼,只是眼神里隐约间有有道道寒光若隐若现,就似是在看死人一样。
陆云那胡混的模样和冰寒的眼神让其中一个黑衣人发出一声不满的闷哼声,沙哑地说道:“小子,不管你是不是张家的人,都要死!”
陆云闻言冷笑一声,身子不退反进,微微踏前了一步后,笑道:“这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你们想一齐上,还是一个一个上呢?不管怎样,小爷都奉陪到底。”
这也怪不得陆云会如此自信,对于撕杀经验,他可不是寻常武林中人可比,对于杀人,陆云更是不陌生,早在武功略有小成时,老道就把他困在一间石屋里,还捉些野兽放进屋里,不断地让他与野兽互相撕杀,直到养成了血性,才带他去一个马贼的山寨,扔给他一把钢剑,叫他独自把整个寨子里的男女老幼都屠了。
那一晚,陆云一身青衣,颤着手,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进山寨之中,直到天色微亮时,他才拖着疲乏的身子,面色煞白,满身血污地走出来,那双眼不复先前的青涩,反是布满了血丝。
那一次的屠杀不仅仅磨练他的血性,更冲击着他心中的良知,他不知道自己怎样从山寨中走出去的,只知道整个寨子二百多条人命就这样被他一剑一剑地收割掉了,那些人死前的惨叫声和无数从他们身体飘散起来的血花,如恶梦般足足缠绕了他整整一年有余,若不是老道山手,帮他宁神静气,陆云早就走火入魔了。
之后,每次陆云的武功有所长进,老道都会找一个阶级相近的武林中人给他练练手,只是这种练手可不是一般的切磋比拼,而是性命相博。
“杀了他,你就可以成为本仙人的徒弟了,若不动手,他就会杀了你。”老道的声音毫无情感,冷冰冰的,只是这话落在那些他捉来的武林中人耳中,却成了一种诱惑,一种以血和命作代价的诱惑。
陆云的心就是这样慢慢地冰冻起来,对养育自己的老道,他心中也有甚多说不出的滋味,说是亲人,老道待他却冷酷无比,说是仇人,老道对他却有养育之恩,在平日相处时,只要不触及老道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