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孱弱的身体蜷缩起来,紧紧抱住,像是回到母体子宫中的婴儿。
林音下意识地咬住自己干裂苍白的唇畔,防止自己痛苦地呻吟出声,瑟瑟发抖的同时一遍遍安慰自己——会好的,睡一觉就会好的。
身体冷得瑟瑟发抖,但身体内部却像是火炉般热得要炸开,一冷一热像是炼狱中的痛苦的折磨,终于在难受的煎熬中,林音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沉重,不是那种香甜地坠入睡梦中,而是朝无尽的深渊坠去。
“妻主——”猛然间,传来墨棋焦急担忧地大喊,感觉模糊的遥远,又似乎近在咫尺,仿佛在自己的耳侧。
此时的林音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她像是被困顿在梦靥中,浑噩的意识像是被浸泡在粘稠的福尔马林里。
她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虽然五官的感知还算清明,但意识已经控制不住沉重瘫痪的身躯了,做不出任何反应。
墨棋着急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秀气女子,原本苍白的脸颊泛着病态的潮红,额头已经沁出细密而沾粘的汗珠。像是枯萎花瓣的干裂唇畔痛苦地一张一合,因为缺水嘴唇微微脱皮。
墨棋用浸润了冰水的毛巾敷在林音额头,暂时为她降降温,同时还不忘用蘸水的毛巾滋润她已经开裂的嘴唇。
看到林音严重的状况,墨棋也是急得分不清楚东西南北,慌神的他都快哭出来了。只能一遍遍换着湿毛巾,一个人默默地祈祷林音能早点醒过来。
混沌中的林音只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担忧而无措的低喃,带着伤心和无助的啜泣声。也有争执不休的对话,有的时候,似乎又感觉到有人在静默中无声地注视着自己,那样深沉而隐晦的焦锐目光,即使是昏迷中的自己依旧能清晰的感触到。
浑浑噩噩中,林音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感觉口腔中被灌进了苦涩的液体。她努力甩头,想将那难喝的微烫液体吐出去。
但对方显然知道她的意图,死死地固定住她的头颅,不让那些液体洒出去,同时还捏住她的鼻子,让她只能被迫张开嘴呼吸。
被迫吞咽下那些苦涩又难闻液体的林音终于在被人这样痛苦折腾几次后,发现身体终于有了些许力气,大脑也不再那么沉重。
张开的第一眼,不外乎是看到墨棋憔悴而担忧的脸。可能是照顾她的原因,原本就消瘦的男子脸颊愈加凹陷,白皙的肌肤也变得暗淡无光,带着灰蒙蒙的疲倦和劳累。
看着他像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林音心下明白,这个男子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哭了多少回了,林音心底一阵说不出的愧疚和自责。
“妻主——”看着终于苏醒过来的林音,墨棋大喜过望,一双哭红的眼中又蓄满了泪水,他扁扁嘴,大有阀门又要大开的趋势。
听到墨棋害怕而颤抖的声音,带着软诺诺的撒娇,林音也忍不住眼眶一涩,转动的眼珠中是说不出的肿胀感在徘徊。
胸腔被鼻腔中有什么东西满满的充斥着,是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和满足感,林音虚弱地笑了。冰冷的眼中是盈盈的笑意,带着醉人的发酵。
虽然只是一个感冒,但林音那林黛玉的体制加上要强的个性,顺利在一夜之间把它演变成了肺炎。
“我没事!”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林音却坚持从被窝里爬出来,看着家徒四壁的景象,她虚弱的靠在柔软的枕垫上,幽幽的询问,“我生病了?”
虽然这是不用问的事情,但林音其实更像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她有预感一定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不详事件。
“嗯?这——”听林音一醒过来就提这件事,墨棋原本憔悴疲倦的脸色愈加不好看,他垂下头,眼神飘忽着,根本不敢面对林音。
一看墨棋这样虚心慌张的架势,林音头皮发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