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月很想伸手抚一抚被砸疼的胸部,又怕被别人看出来她是个女子,只能咬牙忍着。芳洲又是担心又是气恼,转头找到了罪魁祸首,竟然是个荷包,绣着一丛翠绿的竹子,单看样子就知道不是女子用的。
“小公子你没事吧,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其实芳洲很想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扔过来的,力气还真是不小呢。她警觉的向四周看了看,很快挤在窗口的几个脑袋引被她看了个正着。
“这应该说是倒霉呢还是幸运呢,我猜那荷包里定有不少的银子,它砸的我真是很疼呢。”颜夕月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要是让我抓住这个人,我定要他好看。”芳洲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颜美人也不蠢,她拽了拽颜夕月的袖子,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句话。两个人都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很快那带着银子的荷包就被不知从哪跑来的乞丐捡起来拿着跑掉了。
颜夕月却没有理会那几个人,而是十分悠闲的迈起了方步,心里暗自后悔若是带个扇子来就更像那么回事了。两个人一边看着热闹一边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颜夕月被街边泛着香气的各色小吃馋得差点流下口水,拉着芳洲的手非要买几样尝尝。
若说山珍海味还真没有她没吃过的,可看着坐在街边的小桌上吃得热火朝天的人们,这种从没有过的体验让她很想试一试。那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的馄饨,还有一碗一碗色白如玉的豆花c小笼包c蒸糕儿c状元豆真是应有尽有。颜夕月学着路人的样子,随意的坐在桌子边,呼噜呼噜不顾形象的吃着,还不忘招呼芳洲一起尝尝。
那边楼上的几个人,说起来都是名门之后,整日子会客,访友,斗鸡,蹴鞠,打马球度日。今日哥几个凑到一块本来喝的差不多了,但又觉得不尽兴,非要到兰香院找几个姑娘陪着继续喝,不知谁先看见了颜夕月她们两个,一时起哄打起了赌。这几个人年纪都不大,却都是京城里数得着的人家的公子,带头的就是当朝宰辅的小儿子粱思逸,就是他出的主意当然拿荷包砸人的也是他,这些人见颜夕月一点儿也没有羞涩也没有捡起那荷包,都暗叹可惜,不过倒是对她更充满了好奇。
也不是她们没见过女人,家里面伺候的丫鬟c喝酒取乐时候的粉头等等,可这样女扮男装出来的,一般都是大户人家里的小姐,那可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平时也只能听一听名头,即便是有机会见了也是隔着道屏风的。这样的女子话本子听得多了,最容易来个一见钟情什么的,最不济调剂一下无聊的日子也是好的。
颜夕月吃的一圈下来,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肚子实在撑不下去了。
“芳洲,既然我们都已经吃饱了,索性就再晚一些回去吧,早就听说这晚上的夜市最是热闹”
“公子,等一下人会越来越多的,还是早些回去以免有麻烦。”芳洲一边说一边拉着颜夕月给她使眼色,她早就看见那几个人不紧不慢的尾随着她俩,就是刚才在酒楼上的男子,芳洲不免觉得些紧张。
“怕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他们还能强抢民女不成?”颜夕月凑在芳洲的耳边轻声的笑道。
芳洲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不怕暴露身份,这几个混混模样的蠢包,她还是不放在眼里的。颜夕月吃饱了觉得有几分口渴,见旁边一家茶楼倒是很别致,上下二层门窗大开着,还坐了不少人一边喝茶一边听书。
“这里倒是不错,又凉爽又热闹,还可以听书。”她一边说一边拉着芳洲的袖子,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小二笑呵呵的迎了过来:“客官两位?里边请喽!”颜夕月径直走上二楼,挑了个靠窗的座位,要了一壶碧螺春。没一会儿,一壶刚泡好的碧螺春并几碟瓜子点心就被送了上来,芳洲本不敢坐,被颜夕月一把拉坐在椅子上:“这就咱们俩,没那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