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令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居然会突然之间这样看待自己,她只知道自己的胸口一下子郁结了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吞不进去,就连一旁陆蔓蔓在又是跺脚又是抱怨地说些什么,她都没有听到。
华丽的分割线!
而另一边,当手心被江厉川握住的一瞬,四目相对,安宁仿佛听到了江厉川在对自己说着——我很好。
安宁稍稍地放了下心,可是,接下来,她就听到江厉川在说道:“来,安安,喊妈。”
安宁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既然江厉川这样说了,总有他的道理。
可是不过是喊一声而已,那个‘妈’字一时间却怎么也无法从安宁的喉咙里滚落出来。
远看时只觉得这个女人贵气非常,而如今离得近了,却是冰冷非常,尤其是有那么一瞬间,安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觉了,竟觉得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恨意。
安宁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冷不丁地心底打了一个摆子。
可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安宁觉得难以置信,而下一秒又一眨眼,再一看,女人的神情除了冷漠些以外,没有其他。
安宁压下心里那股诡异的感觉,只当做是错觉了,努了努力才叫出一声‘妈’来。
而女人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儿,江政正朝这里走来。
安宁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如果这人是别人就算了,偏偏是江厉川的妈。
她似乎真的很没有婆婆缘,这才第一次见面,就这样
正想着,突然,手上紧了紧。
是江厉川。
安宁抬了抬眼,冲他微微一笑。
说不在乎是假的,但她经历过夏丽华这个婆婆以后,早已经看来了。
婆媳之间也是要讲究缘分的,而缘分是最强求不来的东西。
“你”
一道略有些颤抖的迟疑之声传来。
是江政。
安宁以为在江政这样的人脸上是断不会出现这样复杂的表情的,可不想这表情不但出现了,还就在她眼前。
安宁的脑子里还回荡着之前在书房里面时江政那一句句不温不火却又如气势咄咄的话,再看看眼前的江政,一时间,只觉得难以置信。
但江政不愧是江政,能站在今时今日的位置,到底是经历过大风浪的,很快就恢复成平常惯有的表情,就连眼底都多了几分谨慎和苛责,声音更是恢复了跟平时接受新闻媒体采访时的那个平稳度,对江厉川责问道:“这怎么回事?!”
“阿喆。”
一把有些吃力的声音来自于轮椅上的那个女人。
随着她这一唤,安宁才注意到原来自己身后还站着那么一个人。
一个年纪约莫六十上下的男人,穿着十分讲究的唐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上了年纪,除去右边脸上那道突兀蜿蜒的伤疤,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必然相貌不俗,而那双眼睛更是目光矍铄,老练之中甚至还带着一些杀气,犹如一把出鞘的宝刀,看到的第一眼,就会令人不禁地开始胆寒。
而就是这样一个不容忽视的人,之前却一直悄无声息如鬼魅般地站在这里,却几乎没有谁察觉到他的存在!!!
安宁想着,胆儿又寒了寒。
李喆应了女人一声后,就把手中一直拿着的一长盒东西递了出去。
“永隽兄,多年未见,这是小姐给你的贺礼,盼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话虽然是在恭贺,可从这个叫阿喆的人嘴里说出来,安宁怎么听着都觉得有些碜得慌。
江政,字永隽。
安宁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