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有过比此时此刻更加亲密的时刻,可偏就是在他亲吻着他的发梢时,她的脸从里到外地红了一个透彻。
不过是轻轻的一个举动而已,不知道为何,却庄重无比,好像是一种宣誓。
安宁觉得好像有一股电流沿着头发丝儿透过大脑皮层混迹在她的血液里,纠缠着她的每一个细小的神经,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心尖尖上爬,又像是有成千上万只马在脱缰奔腾。
星子密布,夜风吹拂,远处灯火,此处静谧。
江厉川无疑是一个歼猾的人,厚颜无耻c死皮赖脸的话,安宁也听他说了不少,可是像这样的动情时刻,却还是第一次。
而既然难得江男神第一次从高高的神祗上走下来,如此良辰美景,是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把这样的一刻深深地记载在他们这漫漫一生中才不会被辜负掉。
可是,要做什么呢?说什么呢?
又似乎什么都会是多余。
最终,安宁只是那样静静地红着脸,静静地任由他拥抱,静静地任由他亲吻自己的眼角眉梢,或许这样的时刻,唯有安静,让时光的流转脚步一慢再慢。
安宁唇角扬了扬,一生何求,不过如此。
可是
“再说一遍给我听听,好不好?”江厉川突然开口道。
安宁:“?????”
“再说一遍。”
安宁的大脑还停留在前一刻的安静中,跟不上他的节奏,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说我是你的尼采,是你的太阳,说你崇拜我崇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说这世界上如果没有了我,你的世界会黯淡失色,继而活不下去,说我是你的天,是你的地,说你爱我!”
安宁看着他那微扬的唇角,看着他那闪闪发亮的瞳仁,十分得意的模样,然后她静默了三秒。
“说,快点说!”
三秒里,江厉川按耐不住地催促道。
“江大朋友!你幼稚不幼稚?你能不能不那么破坏姐难得的心境啊!!!!”
前一刻还颇有些岁月静好般的诗情画意,下一刻他就变得臭屁轰轰,一副‘快点表扬我’的样子。
“你多大的人儿了?忏愧不忏愧?”
而事实证明,某个大朋友幼稚起来的时候当真是不知道‘忏愧’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你说不说?”
“说啊,我刚不是说了吗?”
“你要是再不说”江厉川说着,阴测测地一笑。
安宁扬了扬眉,这是要玩儿威胁了是吧?
“江大朋友,你别把我肚子里的小朋友给吓坏了。”
言下之意,姐也不是当初的姐了,如今姐可是有人质在肚的,你敢对姐怎么样呢?
“小朋友马上就快满三个月了吧!”江厉川却道。
的确是快满三个月了,按照她最后一次例假的时间来推算的话。
“有句名人名言说的是,真的男人一生中一定要野战一次,我觉得说得很对,安安,你认为呢?”
江厉川说完,在安宁惊诧又染怒的目光中,轻轻一笑。
“你看,这道藩篱筑得多好啊,多紧密啊,站在这里都看不到另一边有什么呢,还有这草坪,进口品种,多柔软,还有那秋海棠,多艳丽,现在大家都去林子里了,也没有谁会注意到我们,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绝对没那个胆子过来打扰,所以,天时地利”
“没门!你想都别想!”安宁立即拒绝道。
“我当然没有在想,我只会做,‘做/爱’的‘做’。”
江厉川说着,温软的唇有意无意般地擦过她本就敏感的耳垂,引得她身子一阵颤栗,尽管细微,却已经落入了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