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政已经将茶盏合上,而一旁,那只乌龟不知何时正在茶几上慢慢地探出了头来,转过来,朝安宁看了看,带着一种孤冷的傲慢。 “也不会亏待你。” 江政这口吻,这神情就像是在说——你该知足了,以你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背景。 突然间,安宁很想笑。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您和江厉川不愧是父子,你们睥睨他人时那种优雅而又不可一世的眼神乍一看,十分的相像。” 一样的令人想要一巴掌抽过去! 江政没有说话,只是眉峰轻蹙,似是在警告。 但安宁却无视般地继续说道:“但也只是‘乍一看’,江厉川跟您不一样,所以他明明可以走一条更为锦绣繁华的路,却偏偏踏上了另外的一条。” 江政眸子微眯,捏着茶盏的指尖在隐隐地发着白。 关于这对父子之间的具体的事,安宁虽然不知道,但从江厉川以及周律平时说过的片段中多少可以猜测一些,想必当初江厉川离开军队,离开a国时这对父子之间发生的冲突不小,且这已经成为了江政的心结之一,不然老辣如他,不会这个时候让愠色撕裂了自己一直维持的高贵c优雅。 这一瞬间,安宁心里其实是在微微地颤着抖的。 老虎即使上了年纪,也依旧是老虎。 如果说下一秒,江政就把那只茶盏朝她的脑袋砸来,她也丝毫不会感到惊讶。 但或许是因为人类世界,越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就越是有一个恶习——要时刻地维持与他们身份相符合的优雅。 更何况是江政这样在a国政坛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能爬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忍耐力绝对不是一般可以媲美的。 可安宁也同时深知一个道理,凡事不可过。 “如您所见,我有一堆亲戚,我丧母丧父,我离过婚,我绝对算不上是良家,但那又怎么样呢?江厉川已经三十多了,他自己会思考,我是什么样的,他比您更清楚。” “你要什么?”江政索性道。 这是她进门以来,听到的最真诚,最直接的话,由此可见,对方已经是没有多少耐性了。 安宁有些讥嘲地笑了笑。 “我江家的儿媳妇即便不是姓白,不叫白瑾瑜,也会有其他人,而至于你c陆湛东c白瑾瑜,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去解决。”江政又道。 “前半句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而后半句您是觉得我为了报复陆湛东跟白瑾瑜才故意地接近江厉川?” 安宁说着,就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样,“不好意思,我真不是,为一个渣把自己的一生都给赔进去,这样的蠢事我脑子还没彻底残掉,真的做不出来,报复一个人,想要什么都不付出,是绝对不可能的。” 江政没有说话,老辣的目光似是在搜索着她的撒谎的证据。 但安宁只是坦然地迎上去,微微一笑,不复最初的紧张c慌乱c苍白,无所畏惧。 江政面色一凛,目光森冷。 “厉川这个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不要什么,很有目的性。”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说——我也是为你好。 历来谈判技巧中就有这么一招,设身处地,以进为退。 “很多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呢?我早就孑然,他这个唯利是图的大资本家又贪图我什么呢?可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什么都要有一个答案的话,就是上帝也会被问疯的,人心复杂,带着面具活了太久,就会开始怀疑些什么,其实有的时候,有的事说不定就是那么简单而已。” 江政又盯看了她半响,然后终于露出安宁进门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他说道:“那么希望到时候你这句话还可以说得这么的理直气壮。” 那绝对不是一个友善的笑容,那话也绝对不是什么祝福的话,甚至带着一些预见,带着诅咒。 “你父亲出事之前我们一起吃过饭,他替陆震声喝了不少的酒,最后想起来还没有给你买手机,是旬秘书开车带他去买的。” 话题突然一转,且是由江政的嘴里提及她的父亲,这不禁令安宁感到诡谲非常,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