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李薇龙都把她没办法。他跟方铭两个人在审讯室里把那群死者的工友们审到半夜,又困又饿,没想到刚刚一出来,就看到苏越和陆苳笙两人一人捧着杯子,在走廊的长椅上小声地说着什么话。之前接手陆苳笙的李薇龙,这会儿连人影子都看不到了。
郑有风估计是陆苳笙把人给气走了,换成了现在这个比较单纯好说话的苏越。他走过去,轻轻扯了一把苏越那又白又大又薄的耳朵,惊得她一叫,不等她叫出声,就先声夺人,“干嘛呢,事情做完了?”他板着一张□□脸,垂眸看着苏越。
苏越被他这样一看,有点儿怵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纸杯子献宝一样捧到他面前,“看领导,陆小姐今天晚上给大家加餐。”
郑有风:
他只是不在了半晚上,陆苳笙就已经拿着资本主义对糖衣炮弹把他拥有钢铁意志的同事和战友全部腐坏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方铭捧着一盒三荤两素搭一汤的高规格盒饭走出来,边吃边说,“郑有风,你们这儿餐补标准有点儿高啊,这都六星级待遇了吧?”说完又赶紧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刨了两口饭,生怕有人鬼口夺食。
郑有风简直没眼看他手底下的这群货,糟心地把苏越从椅子上拉过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姑奶奶,你说你究竟要干什么?”这种糖不要钱地撒的行为,他这个一直战斗在革命第一线的斗士,心慌啊!
陆苳笙眨了眨眼睛,像是不太明白,“郑警官这话什么意思?是你请我回来接受调查的。这大冬天,我看你们这些弟兄们太辛苦,又是为了我的事情,过意不去给大家加个餐,有什么问题吗?”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只是几个盒饭,难道还能往行贿上面扯?”
话都让她说了,还有郑有风什么事情?他这个人想来胆大,不管是对感情还是对工作,追过人也被人追过,这还是他将近三十年人生当中第一次被人这样追求。
富婆·陆真让他开了次眼界。
他接过苏越拿过来的吃的,问她,“刚才那个李警官呢?”李薇龙做事情一向负责,他走之前把陆苳笙扔给她看着,这是连她也没能把这个妖孽给降服住?
“我跟李法医交流不是很畅快,她告诉我,宁愿面对一团烂肉尸体,也不想面对我。”她居然还有脸装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是我哪里把她得罪了吗?”
郑有风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汤,并不是很想理会她。
“这人叫韩峰,现年五十五岁,本市人,是富丽大厦的物业管理员。事发的时候并不在岗位上,后来听说有人跳楼自杀,害怕被追究,趁我们没注意到的时候脚底抹油走了。”苏越指着幕布上面的那张男人照片给大家介绍情况,“据调查,这人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本市,年轻的时候是一家化工厂的员工,后来工厂倒闭,他下了岗,加上年纪不小了,又没有谋生技术,一直在靠出卖体力为生。当过保安,做个送货员,年纪大了就去了富丽大厦当物业管理。富丽大厦有专门的物业组,平常修修水电什么的,都不大管事。韩峰专门管钥匙的,还负责看守仓库。他工作轻松,工资虽然不高,但对一个快退休的人来讲,还算不错了。”
郑有风:“他当时不在岗位上,是去了哪里?”
“跟几个物业的老头老太打麻将。我去问了一下,他没说谎。”苏越看了一下小本子,皱了下眉头,“富丽大厦一直没出过什么事情,管理上难免松懈,韩峰自己讲,他平常把钥匙放在抽屉里,修水管什么的跟他说一声自己去拿就行了。所以钥匙完全有可能被人拿去盗配。”
是啊,富丽大厦顶楼上什么都没有,谁会想到有人会去盗配那个钥匙?再说了,锁住木门的就是一把老式铜锁,郑有风当时能用一张饭卡开开,就算没人去配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