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整天都不出门,我的讲义和课件资料怎么办?”
顾纯念果然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当即掏出手机发了短信出来,抬头对我微微一笑:
“我等下就让朋友送来,哥不要担心。”
我感觉我此刻喝着牛奶都要醉了。
顾纯念的性格简直能把我克得死死的,连抽搐一下都没劲儿的那种。
于是我们兄弟俩就在客厅耗了一上午的时间。准确地说是我坐在阳台画画,顾纯念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盯着我。
我画画的时候容易进入一种世界,很反感被外界干扰。所以今天被顾纯念如此灼热的目光盯着,我非常难以集中精力,原本我只是想参照着阳台那尊漂亮的天使雕像进行临摹,可是画着画着就变了味道。等到差不多画出个人形的时候,我定睛一看,差点没被自己吓死。
由于一直走神,我自己画了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仔细一看,那画上的人根本就是和顾纯念一个模子出来的。
柔顺的发丝顺着光滑的额面垂下,那双黑漆漆的眼眸仿佛对应上了屋外那人的目光一样,如同一道魔咒,深深烙印在我的视线里,如此的灼人。
艺术永远都可以表达出画者在创作时的心里。我看着画上那一道道刚中带柔的笔蕴,觉得极端的荒谬,荒谬得让我心脏开始猛跳。
“哗啦”一声我就用白布把画板盖上了。
顾纯念被我的动作惊扰,有点好奇地歪歪头,起身往我这边走:
“画好了?”
“还没还没。”
我立刻笑着摇摇头,抓紧了白布的边缘防止顾纯念掀开,看他就要走进阳台了,我没来由的一阵心虚,直接站起来拽着他就往外走:
“我都没注意看时间——居然都中午了,我好饿,一起做饭吃。”
顾纯念也不吭声,乖乖任由我拉进厨房。
这次顾纯念安静地在旁边帮我洗菜,明明没了他的注视,我却依然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无意识画出顾纯念只是因为最近关于他的事情占据了我大半的精力,不知不觉画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越是这么和自己强调,我就越觉得牵强。
我深深做了一个呼吸,努力地沉淀下这颗浮躁的心。
手下的刀不停,我一边切菜一边忍不住歪头瞅了瞅身边正在洗菜的青年。
顾纯念的睫毛长而浓密,每次眨眼的时候都微微颤几下。浓墨色的发丝下衬着那张脸蛋更加白皙,连肌肤下淡淡的血丝都隐隐可见。在没见到顾纯念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把漂亮这个词安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的,可是如此形容顾纯念我总觉得是最恰当的。
我感觉自己有些晕眩。顾纯念每次轻轻呼气吐气的时候,我仿佛都觉得在这个如此静谧狭小的空间内,我能感觉到他吐息时的热度。
“唔!”
就在我还走神望着他的时候,左手的食指顿时传来一阵刺痛,我一皱眉,低头就看到从食指指甲根开始被刀刃划开的血道子。
我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顾纯念已经一把抓住我的手,低头就将我开始流血的食指含到了嘴里。
我浑身一震,顿时觉得有种触电的感觉。
顾纯念眉头皱得极深,很快我就感觉到濡湿的舌尖舔舐过我食指时留下的瘙痒感。我忍不住想抽手出来,顾纯念却固执地紧紧捏着我的手腕不放开。我不敢用力挣脱,脸颊瞬间滚烫了起来。
虽然这种止血消毒的方法是正确的
可是我心里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我心里尴尬,看顾纯念忙着弄我的伤口,我只好无奈地笑了笑:
“唉,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又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