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事情落幕,韦氏便转身准备离去。
没想身后传来翁君韵冰冷无情的声音:“二娘,你说我去衙门击鼓申冤,告你蓄意杀人,会如何?”
“三小姐可能悲伤过度忘了,名义上来说,我还是你的母亲。”韦氏侧着身,眼神凌厉带着些威胁。
湘西律例,主母便是所有嫡庶子女的母亲,儿不可告母,不然重责。
翁君韵点点头,赞同韦氏的话,上前半步,看着她道:“不可否认,这是事实!”下一秒,话锋一转,她又道:“想必二娘贵人多忘事,我的生母是华明郡主。你扶正之前,你和其他姨娘一样执妾礼;扶正之后,你虽为主母,但却是继室,每年过节祭祀,你还得在我娘亲牌位前,磕头上香。”
在韦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上前了两步,倾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论身份,我这个上了族谱的嫡三小姐,要比你这个未登族谱的主母,自然还是要高一等的。我舅舅一家如今也在上京,我如果要去衙门告官的话,他们一定会接!到时候二娘的名声坏了,翁家的脸面丢了,你说宫里的翁嫔娘娘和未来的瑞王妃,日子会好过吗?”
翁君韵说完又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一双女儿本就是韦氏最为在意的,是她在翁家得意的本钱,也可以说两个女儿的前途是她的软肋,也是她以后的仰仗,而没上族谱,这将是她永远的痛!
韦氏面带愠色,拽着帕子的手,紧紧握拳:“翁君韵,你敢威胁我?”
“不敢,君韵只是想告诉二娘,玉嬷嬷不是失足溺水身亡,而是被人谋害,所以杀人必须偿命!”翁君韵说的铿锵有力,一点都不含糊。
韦氏怒极反笑,似是听见了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翁君韵,在场这么多人,全都看见玉嬷嬷是从池塘里打捞起来的。不就是翁府死了一个下人,至于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上京都知晓?让翁家丢尽颜面你才甘心?”
玉嬷嬷怎么死的,她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翁君韵可以闹,但仅限于翁府。上京的大户人家,哪家死个下人还会闹得人尽皆知,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可翁君韵不让半步,紧逼着韦氏:“今天能死一个下人,明天便能死一个主子,窝藏一个杀人犯在翁府,二娘不会觉得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吗?”
也不等韦氏说话,翁君韵又朝着身边的茹素道:“拿了翁府的帖子去请上京最有名的仵作和太医来,当场一起验尸体,顺便告诉府尹,翁府后院窝藏着一个杀人犯。”
茹素道了是,转身欲走,却被韦氏身边的丫鬟嬷嬷拦住了,摆明了是不让她去。
“二娘,君韵今天是一定揪出凶手的,不然绝不罢休!如果二娘一味阻拦,茹芷放出求救烟信,半个时辰内,我舅舅必会上书御书房,我表哥定会带人闯入!”翁君韵说的一板一眼,震慑住了在场所有的人,“没有人能欺压打杀了我院子的人,还能逍遥自在。”
韦氏百般阻挠,定是和她脱不了干系,幸亏来时她顺手带上了舅舅派人给她送来改良过的求救信号烟。
翁君韵不好欺负,从她重回翁府那刻起,韦氏就领教了,如果不是在翁宁宁的喜堂上发难,她都不知道时隔这么多年,任人欺负的小丫头,会变得如此棘手!
现在竟然为了一个下人,给她落面子!好,很好!
韦氏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着玉嬷嬷尸体被抬走的方向道:“来人,去告诉抬尸体的小厮,把尸体再给三小姐抬回来,让她好好验验是不是失足落水溺亡!顺便再去个人和三小姐的丫鬟一起去请仵作和太医!”
韦氏心中有些懊悔,应该一早就把尸体毁尸灭迹,不该为了看她伤心绝望把尸体留下,这下反倒给自己添了麻烦。
翁君韵暗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