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君韵的腿还是有些疼意,人就不得不靠着桌子,这样一来比刚刚倒是有了些憔悴,淡淡一笑:“二娘说笑了不是”然后转头又对着茹素道,“还不快给二娘斟茶。”
茹素听命立即倒了一杯热茶给韦氏奉上。
这若在平时,翁家哪个小姐犯错不是奉茶道歉,这事算是翻过篇了。而现在,翁君韵一笑而过,把自己晾在一边。府上的几个庶女哪个不是被她捏的牢牢的,可是唯独眼前这个是例外,这么多年长在庄子上,早已脱离了控制。
韦氏因为分神,并没有完全伸手接过白色茶杯,身边伺候的丫鬟又松了手,只听的“砰”的一声,茶杯落地,碎片四溅,如同几天前,她的女儿翁宁宁在此地砸了一个水壶。
破碎的声音清脆凌厉,在这对峙的房间内,格外的刺耳。
翁君韵轻皱着眉,她屋子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可偏偏这对母女还就喜欢来她屋子砸她的东西!微微坐直了身子道:“茹素把这丫头带下去杖责十下后,逐出府去!伺候不好二娘,留着她也无用!”
韦氏当下拉长了脸,翁君韵胆敢再自己的面前,杖责自己院子的丫鬟,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哼,三小姐,虽说这是你的院子,但是主母院子的丫鬟,想必还轮不到三小姐来教训。”
翁君韵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君韵逾越了,牡丹院的丫鬟确实还轮不到君韵来管。”可话没说完,语调一转,一脸孤傲,“那么同样的,二娘把茹锦调来了北苑,伺候君韵,那便是君韵院里的丫鬟。君韵管教自己的丫鬟,二娘也不该质疑,即使今天她真的被仗毙,那也是君韵自己院内的事情。”
韦氏这才发现上了翁君韵的套,心里暗想低估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三小姐,开口闭口都是仗毙下人,若这话传了出去,难免外人会误会未来的北定王妃暴戾凶残。我本也是一片好意,没想到三小姐依然我行我素,似是要和主母争夺家权。”
“二娘一进门,只听了茹锦的一面之词,就当着下人的面数落君韵不该教导自己院里的丫鬟,似是二娘对于我北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翁君韵步步紧逼,一步不让,“二娘身为翁家主母,那君韵倒想听听府里的规矩,茹锦身为府上的家生子,却贪没了主子的膳食份例,这又该如何?”
茹锦边哭边道:“三小姐,茹锦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对茹锦?您可有证据?”
翁君韵站起身,蹲在茹锦的面前道:“要证据?那好我就给你证据!前天,府上给我准备的晚膳中有鱼羹,你的手上留有鱼羹的残香;昨天午膳里有烤鸭,你衣服滴上了酱汁;今天,哼,早膳有些什么,你心里自然清楚。如果不是贪没了份例,怎的这三天我的膳食里总会少一道菜?还是说,你想告诉我,翁家有人给大厨房的人下了令,故意苛待我?”
茹锦被质问的不敢再狡辩,低着头,嘴里一直念叨着:“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韦氏狠狠瞪了一眼茹锦的后脑勺,在她那里偷吃也就算了,她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来了北苑,贪吃整个一盘菜,还要她如何装作不知道,何况掌管大厨房的是茹锦的亲生母亲,也算是她的心腹。今天如果一味袒护,定会传出苛待嫡女的流言,势必对她不利。
茹锦看着韦氏不表态,心里一害怕,忍不住对着翁君韵磕头道:“求三小姐开恩,求三小姐饶过茹锦”
翁君韵也不看跪地求饶的茹锦,只是冷眼看向韦氏:“二娘,眼下该如何处置?”
韦氏虽然很想灭一灭翁君韵的威风,可是还得要顾全大局,她不能让一个小丫鬟破坏了自己的地位,一咬牙道:“依照府上的规矩,贪没主子的膳食份子,对主子大不敬者,杖责五十,罚扣一年的月响钱,然后逐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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