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中醒来后,雷兵知道自己犯了好几个严重的错误——
第一,他不该让愤怒情绪淹没了理智,以致多喝了酒。
第二,如果他够清醒,那么这票绑架他的歹徒,即使亮了枪,或许也不会如此轻易得逞,毕竟他也学过防身术,还高头大马的,要逼他就范哪这么简单。
第三,说那么多有屁用他都已经被绑了,挣扎时还被海了一顿,他知道自己的名车钥匙和皮夹都被拿走了,这些人这一次可逮到肥羊了。
刚才在半昏迷半清醒时,他听到歹徒打电话给他的家人,双方似乎对于赎金多寡在讨价还价,听歹徒们的交谈内容,这是一次随机的绑架,而他不巧的碰上了这几个想钱想疯了的歹徒。
而现在他清醒过来,即使饥寒交迫,即使他知道自己狼狈不堪、火大得想砍人,他还是不得不装昏迷,努力思考脱身的办法。
他先半眯着眼偷瞄周围的环境,又偷偷观察歹徒的行动,听他们的对话,有一个要去拿赎款,有一个要回家制造不在场证明,剩下的那一个……好像在电话里和女朋友发生口角,愈说粗话愈多,后来干脆走出小小的工寮去讲。
雷兵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让被绑在背后的双手挣脱麻绳,恢复了自由,考量到歹徒身上的枪枝,再加上他现在体力不济,意识还是有些浑沌,他想,从工寮后面的小路逃会比较保险。
从破旧毁损的窗户跳了出去,雷兵顾不得山路漆黑,也无法多管被野草、荆棘、树枝划伤的脸和手臂,这一会他一点也不觉得痛,只觉得肾上腺素涌出,一定要快一点找到援助,这一会他已忘了自己总裁的身分,现在他只是一个急于要恢复自由的普通人……
池冰冰窝在姊妹淘毛采玲的阿嬷在山上的老房子里,觉得很无奈。明明倒会的是采玲,可是背债、被追讨的却是她,采玲跑得不知去向,但幸好采玲的阿嬷提供了她一个藏身处,这里除了来种种水果的果农外,平常人烟罕至。
先喘一口气,再想想下一步,池冰冰这时也只能想着要怎么善后,毕竟出了问题就要解决,她的人生路还那么长,可不能因为债务就中断!
看起来有点破旧的木板门,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让池冰冰吓了一跳。
不会吧见鬼了!都几点了,大半夜的是谁会来敲门?
池冰冰不怕鬼,倒怕是歹徒,她孤身一人,必须要保护自己,手机放在牛仔裤后方的口袋里,随时能拨110,但是她还需要一些防身的武器……于是她快速环视屋内一圈,顺手抄起脚边一张圆形木凳之后,才故意压低嗓门问道:“谁”她故意粗着嗓门说,希望能营造自己是很大只的欧巴桑的错觉。
“请帮我报警!”外面的人说话了,声音带着一种抹不去的强势。
报警她自己都还在躲债呢!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需要报警?”平日她是很热心助人的,但她现在自身难保,若非必要,她可不想和警察打交道啊。
“开个门好吗?”男人继续说:“我的手机被歹徒拿走了,我需要打一通电话!”
闻言,池冰冰的思绪快速绕了一圈,除了采玲和她阿嬷,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更不会有人无聊到特地跑来荒郊野外欺负一个女人,而且要是这男的有不轨举动,她还有木凳在手,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等了一会儿,雷兵终于看到那扇好像强风一吹就会塌掉的木门缓缓被打开了,那好像恐怖片里才会有的吱嘎怪声,令他全部细胞进入备战状态。
接着,他看到一个手中举着木凳的女人,高高瘦瘦的,长相也算漂亮,只是眼神像是一只警戒中的小兔子,随时会踹他一脚好保护自己一般。
池冰冰仰头看着这个高大却衣衫破烂的男人,他的白衬衫和西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