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差不多了,不过仍然拿盘子替小洛留了些,沈芸诺替她擦了手,见着上边蒙上了层灰似的,迟疑道,“下回姑姑去山里摘,不过洗了才能吃了。”她以为是干净的,不想还是脏的。
大丫由她牵着,心满意足的点着脑袋,沈芸诺问她,“和姑姑去叫姑父回来吃饭不?”
今天日头不算晒,不用担心大丫中暑了,大丫欢喜,“好,说不定路边还有呢,我们又摘回来。”
沈芸诺揉揉她的小脑袋,邱艳会打扮,帮大丫梳的辫子不松不紧,头上的两朵绢花也好看得紧,沈芸诺牵着她的手,好笑道,“好,走吧,和你娘说一声我们就出门。”
站在小径上,远远的就看见田里一人弯着腰,一窝一窝秧苗检查着,沈芸诺让大丫开口叫了声,田里的身影抬起头来,弯腰得久了,裴征直不起腰杆,缓了缓,直起身子道,“马上就回了。”
这边的田挨着裴老头的,那边的秧苗发发黄不说,根部还长虫了,带着他这边一些秧苗也被毁了,缓缓的走到田埂,洗了洗叫,提起旁边得鞋子,沈芸诺看得皱眉,“把鞋子穿上吧,路上有石子,别伤着脚了。”
裴征想说不用,往年也是这么过来了,抬起头,见沈芸诺下了小径站在田埂上了,又放下脚认真的洗了洗,随意在裤脚上擦了两下穿上了鞋子,和沈芸诺说了秧苗长虫的事儿,“上回我和爹说过了,看来他还是没放在心上,另一边人家发现了,怕是会找爹闹。”
顿了顿,裴征又道,“下午我挖点泥在这边垄上田埂,咱自己种自己的。”
这边的田有一条田埂能走路就成了,谁家多少亩田都是在田埂上埋下一个大石头做记号,如果垄一条田埂出来,占地方不说,平日也不会走,虽然浪费,以后舒坦得多,想了想,沈芸诺觉得是个办法,“把另一边也垄一条田埂出来吧,不用平时走路,窄窄的一条就成,之后把鸭子赶到咱家田里来,说不定会吃掉那些虫子。”
裴征牵着沈芸诺的手,田埂只容一人过,她走在前边,他在后边护着她,“不用了,当初把鸭子赶去河里费了不少功夫,放在田里,万一弄坏了别人家的秧苗,肯定会找上门。”
沈芸诺觉得也是,“不如垄了田埂再编粗糙些的竹篾,把四周为起来,只让鸭子在咱家田里转悠就成。”鸭子放养在稻田用处大着,不过之前几天肯定又极为费事,而且,铁定会跑到人家田里,不能像放去河边那样子。
走上小径,沈芸诺将鸭子的用处慢慢和裴征说了,她当初养鸭子得时候就想着了,而且,田里的稻谷收了,鸭子到处跑吃剩下的稻穗,长得更快,再过段时间,家里还要再养些鸭子才成。
裴征不知道还有这样子的说话,沉吟道,“如此的话,下午我去村子里让大生帮着编竹篾,先把田埂垄了再说。”
小径上,大丫伸手要裴征抱,裴征身材和沈聪差不多,长得高,抱着她,看得远,大丫最近不喜欢走路喜欢被人抱着,趴下裴征肩头,听着裴征和沈芸诺说话。
沈芸诺记着韩梅说的话,顺便去村子里让大生帮忙编竹篾,大丫不想在家里,和沈芸诺一起去了村子,路两侧的草割得干干净净,宽敞了不说,有什么一眼就看得出来,进到村里,沈芸诺先去了大生家,大生大嫂在,沈芸诺说了意思,大生大嫂微微想了想,“裴三媳妇,不是我不答应的话,竹篾的话太软了,你们当栅栏用不住插竹子,坚固得多。”
因着去年裴征去山里带大生打野猪,大生家和他们家关系更好了,沈芸诺认真思索着大生大嫂的话,别说,还真是这样,而且如此一来也不用垄田埂了,笑着道谢,去田梗找裴征说了这事,裴征恍然大悟,一堆泥他刚刚挑进田里,眼下是用不着了,“成,我心里有数了,待会去竹林砍竹子,你忙你的事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