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回来你自己问他吧。”
裴征手里有银钱,刚回来那一晚就全部给她了,这次服徭役和往回不同,去的是一座矿山,一年多,起早贪黑的干活,谁敢逃跑,抓回来一顿打,几日不给饭吃,前不久,来了一帮人,告诉他们可以回家了不说,每个人发了三百文银钱,而且,每天按七文钱的工钱给他们,只让他们回家不准多说。
裴征知道得不多,沈芸诺隐隐猜到,官府的人和人勾结,打着徭役的幌子征人做白工,东窗事发,上边人为了平息抱怨,才给所有人银子,三百文安抚费,不多不少,刚好是免除服徭役的钱。
官府的事儿离她太远,拉回思绪,起身牵着小洛,悄悄从另一边院子出门了。
和她想的差不多,服徭役有工钱的事儿传开了,不过每个人说的工钱不尽相同,最高的一天三文,比裴征说的少了一半,沈芸诺心有疑惑,却没多问,逛去菜地仔细看看了,黄瓜藤上开出了两朵花,她欢喜不已,又检查了丝瓜南瓜,愈发笑得开心,过不了几日,就会有自己种的蔬菜吃,指着藤蔓,缓缓地向小洛解释,直到小径上出现一抹石青色衣衫的身影,她才戛然而止,望着由远及近的身影,“小洛,爹爹回来了,我们也回吧reads;。”
裴征不乐意沈芸诺做农活,偏生她闲不住,他也察觉到了,沈芸诺比之前变了不少,说不上坏,也不是他要的好,每当见着她干活,心口蔓延着无尽的忧伤,此时,看她牵着小洛,他嘴角浮现丝丝笑,脸黑,倒是看不太出来。
“怎么想着来菜地了?我让人给杏山村去了信,让三哥和嫂子过来一趟。”一路走来,村子里看他的目光不同于往日,他猜着服徭役有工钱拿的事儿传出去了,他娘贪婪,估计这时候在家里等着他呢。
沈芸诺清浅笑道,“没事来转转,肉和鸡都买回来了?”请客,光有肉还不够,裴家院子有几只鸡,宋氏开口分一只给她们,迟迟没有行动,这几日忙,过两日,该清算的,沈芸诺还是要和裴征说。
“买回来了,肉铺子的老板果真送了几根骨头,鸡我搁在院子里,回家就杀。”他是个爱干净的,鸡在屋里,闻着有味,他将其搁院子里了。
沈芸诺点头,说起村里谣言,好奇道,“你们的工钱不一样?”有说一文的,有说两文的,也有说一个月二十文的,若非裴征给了她二两多银子,她都怀疑裴征从哪儿来的钱。
“都一样的,估计他们自己留了些起来吧。”困在矿山一年多,累死累活,猛地手里有了银钱,去城里逍遥快活的不在少数,城里不比镇上,花钱更是如流水,回家,自然不敢说实话的,裴征不欲解释太多,“你自己听着就是了,别人问起来,你说和他们差不多。”
他兜着银钱,和沈聪商量好买身衣衫就回来,为此,甚至租了一辆牛车,回想当日,他无比庆幸没在城里费时,甚至礼物都没有买,晚回来,可能不知晓她在家里受了这么多委屈,弯腰抱起小洛,架在自己肩膀上,朝沈芸诺道,“娘怕是要闹,你做你自己的,我来应付。”
沈芸诺垂眸,看着路边的草,脚轻轻拂过,“娘若是存了心思要问你拿银子呢?”宋氏见钱眼开,裴征又是她自己儿子,真闹起来也是裴征站不住理,想了想,道,“实在不行,让我哥出面吧。”
“到时再说吧。”
说起裴老头和宋氏,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沈芸诺猜测该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开口问。
两人默契的转去了自己小院子,裴家屋后本是一丛竹林,裴征建院子,砍了竹子占了地,又沿着小径往里造了条一米多宽的路,两人刚进院子就听到另一头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裴征拧眉,放下小洛,冲门口问了声,顺手抄起灶房的刀,进屋开门。
宋氏和裴老头打听了一圈,或多或少都得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