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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集薪家门口那边传来脚步声,刘羡阳刚想要跳下墙头,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有人温声笑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宝溪窑口姚老头的徒弟?姓刘?”

    是那位身穿白衣腰系玉带的窑务督造官,大步走出门槛,向墙头这边笑脸望来。

    刘羡阳随之身体僵硬,发现自己竟然没了力气跳下墙头,心虚干笑道:“回大人的话,是我,当时大人去咱们龙窑开窑的时候,师父让我给大人演示过几样活计。”

    男子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眼高大少年,开门见山地问道:“少年,想不想去外边看看?比如投军入伍,上阵厮杀,我保证你只要熬得过十年,就能当上大官,到时候我亲自给你在京城摆酒庆功,如何?”

    站在男人身后的宋集薪脸色阴沉似水,握紧那块苻南华赠送的老龙布雨玉佩。

    这位话。

    走在泥瓶巷里的大骊白袍藩王嘴角翘起,男人收获了一点意外之喜。

    不愧是我们老宋家的种。

    不过一想到少年还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身为大骊第一武道宗师的权势藩王,也觉得有些心烦和棘手。

    宋集薪一咬牙,回头跟站在屋门口的稚圭说道:“我去去就回,午饭不用管我。”

    宋集薪刚走出院门,又转头笑道:“拿上我床头那兜碎银子,去杜家铺子买下那对龙凤香佩,反正以后咱们都不用攒钱了。”

    稚圭点点头,打了一个小心的哑语手势。

    宋集薪开心一笑,潇洒离去。

    等到宋集薪走远,坐在墙头上的刘羡阳小心翼翼问道:“稚圭,宋集薪跟督造官到底啥关系?”

    稚圭用怜悯眼神看着高大少年。

    刘羡阳最受不了她这种视线,“干啥,不过是认识个管烧瓷的官老爷,了不起啊?”

    稚圭扯了扯嘴角,自顾自回屋取了食物来,开始喂养老母鸡和那群毛绒绒的小鸡崽子。

    刘羡阳没来由觉得灰心丧气,跳下墙头对屋内嚷嚷道:“姓陈的,咱们去铁匠铺!不受这窝囊气了。”

    少女背对着一墙之隔的邻家院子,嬉笑道:“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可惜窝囊废就只有一肚子窝囊气。”

    刘羡阳热血上涌,连耳根子都通红了,走到黄泥墙边,一拳重重砸在墙头上,“王朱!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婢女丢掉所有玉米、菜叶,拍拍手,转头笑眯眯道:“你以为你谁啊,让我说就说?”

    刘羡阳看着身姿正在抽条、越来越明艳动人的少女,说不出话来,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心里一只瓷碗,摔在了地上。

    陈平安其实早已站在门槛那边,看到这一幕后快步走到院子,轻声道:“走吧。”

    两个少年并肩走在小巷里,高大少年突然问道:“陈平安,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陈平安想了想,认真说道:“巷子里的街坊邻居都说我娘亲很好,又说我爹是出了名的闷葫芦,所以我觉得喜欢不喜欢谁,跟有没有出息,可能关系没那么大。”

    刘羡阳哭丧着脸,“那我更惨啊,就算以后自己打拼出来一座龙窑,或是把阮师傅的手艺都学到手,她岂不是也一样不喜欢我啊!”

    陈平安识趣地闭嘴不言,以免火上浇油。

    陈平安走在熟悉的小巷里,突然想起一幕场景,早年跟随姚老头沿着溪水进入深山,看到一头小麋鹿在水边饮水,见到他也不惧怕,它喝过水后,就低头望着溪水,久久没有离去。溪水水面除了麋鹿的倒影,水中还有一尾徘徊不去的游鱼。

    在走出祖宅前,宁姑娘建议他既然有了一片槐叶,就早点离开小镇,有了祖荫槐叶的无形庇护,便不至于有太大的意外,最好不要在小镇逗留太久,因为她不知道刘羡阳一事,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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