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飘来,虽然不觉得冷,但铃铛分外担心父绾,便到了内室去了披风过来,替父绾系上,又替父绾撑起伞,小声说道,“主人,您有伤在身,为何要如此cāo劳?”
父绾朝铃铛做了“嘘”的手势,方轻声说道,“别让世延看出来,我们先去看看吧。”
铃铛只得陪着父绾到了黄河堤岸上,施了一道加固的法术,铃铛只见得父绾气喘吁吁,用了许多力气,却又不能帮她,只得替她撑着伞儿。父绾施法完毕后,铃铛便扶着她回去,周世延一见父绾归来,连忙迎了上去,父绾便强撑着与周世延说话。铃铛分外担心父绾,便顾不得许多,对周世延说道,“夏王,主人施法后难免需要休息。”周世延听了,便嘱咐了父绾几句方才离开。父绾一等周世延走了,这才放松下来,却不想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铃铛十分着急,连忙为父绾护法,父绾好生运气调养了一番,这才略微安下心来。
蛮蛮一见下起雨来,嚷着要出去看看。千狸身体虽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仍不宜动用妖力,便不能陪她,只得让她自己出去玩,趁她临走时嘱咐了好几句。蛮蛮转念一笑,便微微推开门对奴月说道,“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替我好好照顾王妃。”奴月正有此意,便低头进来了。
蛮蛮不多时便到了听雨池处,却不见有一人的踪影,又担心程猬来了见自己不被雨淋觉得奇怪,便勉强撑起子骨,子骨一脸的不情愿,也只能被雨淋着了。蛮蛮初听还觉着雨落荷叶之上有些趣味,雨声渐渐大了,蛮蛮身在其中并不忧心,反倒是怕雨水太大,无端毁了这一池的碧荷,便朝着水面使了法术,保得荷叶不会被冲击过甚。
千狸在房中,直觉雨声如同瀑布流水一般,有些担心还在外的越王,又不知蛮蛮到底在干什么,便半躺起来,从怀中取出云外镜。奴月见千狸取了镜子,连忙护着烛台到千狸身旁,千狸朝奴月微微一笑,便看向云外镜,只见得蛮蛮独自呆在荷花池边,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千狸看了一会儿,便转而看越王,只见越王正在客栈之中,手中握着一枚小海螺发呆。千狸便又仔细看了看,连忙伸手到袖中掏了掏,怎么也找不到怀久泽所赠的唤月螺。
奴月还以为千狸是觉着不舒服,便派人取了热水来,用帕子拧了拧水,方对千狸说道,“奴婢替王妃擦拭一番。”见千狸点了点头,便微微挽起千狸的袖子,替千狸轻轻擦拭手臂。千狸仍看着镜中的越王,不自主地笑了起来。奴月还以为千狸是看镜中的自己,轻声说道,“王妃无论何时都是最美的。”
千狸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云外镜收起来。桑子便跳了出来,朝着千狸示意一番,便飞了出去,千狸拦都拦不住,未免又有些担心桑子,打算等桑子回来再睡,便对着奴月轻声说道,“我不大睡得着,你不如陪我说说话。”
原本时间流逝对蛮蛮而言不算什么,此刻却格外觉得漫长,不过等了一个时辰,却仿佛过了二十年似的。蛮蛮叹了口气,无力地垂下撑着子骨的手,低头对着子骨喃喃道,“谁说他一定会来。”便赌气将子骨收了起来,飞身到池中摘了朵花骨朵上岸,用法术将花骨朵催开,拿在手中略有期待地把玩着,忽然间听得有人的脚步声,立即站起身来朝声音出看去,便见得程猬左手撑伞右手提着灯笼而来。
程猬走近,便连忙将伞往前一推,“姑娘,这么晚了,你是哪个宫的,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蛮蛮手拿荷花笑着说道。
程猬心里不大明白,只疑惑地看着。蛮蛮见了,便解释道,“我是兴王妃身边的,我叫蛮蛮。”
程猬这才想起是前几日的事,但对眼前的侍女的确并无太多的印象,转而警觉问道,“兴王妃今日并未进宫,你如何会在这里?”
“我……”蛮蛮愣了愣,随口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