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共产党人还是盖世太保的密探对您无关紧要,这更是十恶不赦的残暴,”施蒂尔里茨说着坐了下来,“况且您的这种残暴是自古沿袭下来的教条,因此格外可怕。您坐下来听我说,您和我的密探的谈话都录在磁带上了。不过这不是我干的,都是他干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给我寄来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录音带我已销毁,没有录音带别人是不会相信他的。由于他是我的侦探,别人根本不会过问。至于您的妹妹,只要您刚越过瑞土边界,她就会被逮捕。”
“可我并不打算越过瑞士边界。”
“您一定要到瑞士去,我会设法保证您妹妹的安全。””
“您就像神话里所说的会摇身变化的人…要是您这样变幻莫测,捉摸不定,我怎么能相信您呢?”
“牧师,您没有别的出路。哪怕是为了挽救您亲属的生命,您也应该到瑞士去。您去吗?”
“好,我去。为了挽救他们的生命。”
“您为什么不问一问,在瑞士要您干什么?假如我给您的任务是zhà毁路得派新教堂,您一定会拒绝到那儿去的,是吗?”
“您是个聪明人。您可能已经确有把握地估计到,什么是我力所能及的,什么是我无能为力做不到的…”
“对,您怜悯德国吗?”
“我怜悯德国人。”
“好。您是否认为刻不容缓的和平是德国人的出路?”
“这是德国的出路……”
“诡辩,牧师,您在诡辩。这是德国人、德国和全人类的出路。死对我们来说并不可怕我们已经活到岁数了,再说,我们都是日渐衰老的单身汉。可是孩子们呢?”
“您往下说。”
“在瑞士和平主义运动中有您的同事,他们中能找谁呢?”
“独裁政权怎么会需要和平主义者呢?”
“不,独裁政权不需要和平主义者。而那些清醒估计当前局势,认识到战争继续一天便意味着更多人的死亡,而且是毫无意义的死亡的人才需要和平主义者。”
“希特勒会同意谈判吗?”
“希特勒是不会同意谈判的,要谈判的是另一些人。不过谈这个还为时过早。首先我要得到保证,您在那儿能和一些举足轻重的人取得联系,他们能帮助您和西方国家的代表进行谈判。在这方面有谁能帮助您呢?”
牧师耸了耸肩:“瑞士共和国总统这个人物您看合适吗?”
“不,这是正式渠道,这样不慎重。我指的是在世界上有影响的教会人士。”
“所有的教会人士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影响,”牧师说道,但看到施蒂尔里茨的脸又颤动了一下,便马上接着说,“那儿我有许多朋友,可是要作出什么保证,这未免太天真了。不过,我想跟一些严肃认真的人讨论这个问题我是能办到的。比如说,布吕宁……大家都很尊敬他……可是,他们会问,我是代表谁来的。”
“代表德国人,”施蒂尔里茨简短地答道,“如果是问具体是什么人打算谈判,您就反问,‘西方由谁出面谈判?’这将通过我给您的联络关系来进行--”
“通过什么?”牧师没有听清。
施蒂尔里茨微微一笑,然后解释说:“全部细节我们以后还要确定。暂时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他是原则上达成协议。”
“那怎么能保证我妹妹和她的孩子们不会被送上绞架呢?”
“您不就是我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吗?”
“是的。”
“您是怎么想的,这是轻易能办到的事吗?”
“我想不是。”
“我手里掌握了您和秘密警察的谈话录音,我本来可以把您送进火化炉,您说对吗?”
“那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