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爱护他的神经吧。”他说,“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我们可以知道,也应当知道,但是何必要使元首在精神上受到刺激呢?”
他拙于言辞,但却精于公文;他聪明过人,但却装出一副略带几分粗鲁的耿直忠厚的样子;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但是他的言谈举止却像个在做出稍微重要一点的决定之前,一定要“和别人商量商量”的普普通通的凡人。
在拆阅秘密函件的时候,马丁鲍曼见到一封来自党卫队保安处印着“绝密,亲启”字样的信件,信是专呈给他的。
下面就是来信的内容:
鲍曼同志!据我所知,某些人背着元首在瑞典和瑞士开始与腐朽的西方民主国家的代表勾勾搭搭。在总体战争时期,正当战场上决定世界前途之际,他们竟然做这种事。作为党卫队保安处的军官,我可以向您提供有关这些谈判的详细情况。我需要得到生命安全的保障,因为倘若这封信落到保安处机构手中,我就要立即丧命。正因为如此,我没有署名。如果您认为我向您报告的情况很重要,那么就请您于明日13时到“新门”大饭店门前会面。
一个忠于元首党卫队、忠于国社党的成员
鲍曼手里拿着这封信,呆坐了许久。他想给盖世太保头目缪勒打个电话。他知道,缪勒对他是感恩戴德的。缪勒原是个密探,三十年代初他曾两次袭击国社党巴伐利亚的党组织。后来国社党成了德国执政党,他就转过来投效国社党了。一直到1939年这位盖世太保头领还是个非党人士,因为他在魏玛共和国时期曾为敌人出力卖命,保安部门的同仁们无论如何也不肯原谅他这一点。是鲍曼亲自向元首为他做了保证,才帮他入了党。不过,鲍曼从来不允许缪勒过分地接近自己,他在仔细地观察了解缪勒。慎重地估量着与他接近的可能xìng,当然要接近,那就要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鲍曼把这封信读了又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挑拨离间?我看未必。是个神经病人写的?也不是。很像是确有其事……倘若写信的是盖世太保的人,而且缪勒也参与了这些勾结呢?树倒猢狲散,一切都是可能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这是一张可以用来打赢希姆莱的牌。到那时我就可以用不着再去看这个坏蛋的脸色,放心大胆地把党的全部资金用我的人的名义,而不用他的人的名义存到中立国银行里去了。”
这封信鲍曼研究了很长时间,但最终他还没有明确决定该怎么办。
艾斯曼打开录音机。他不慌不忙地吸着烟,仔细听着施蒂尔里茨有些沉闷的说话声。
“请问,您在我们的监狱里囚禁了两个月,您觉得可怕吗?”
“你们上台十一年以来,我一直觉得可怕。”
“又在蛊惑煽动。我问您在我们牢房里、监狱里那段时间您是不是感到害怕?”
“当然了”
“当然了。假设出现了奇迹,我们把您放出去,您是否还愿意再到这里来呢?”
“不。我根本就不愿意和你们来往。”
“好极了。不过,我若是提出希望我们保持良好的关系。一种绝粹人的关系,作为释放您的条件,您会怎样?”
“和您探讨纯粹人的良好关系,这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我对待人的一种自然的体现。您如果完全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而不是作为国家社会主义党的工作人员对待我,那么我就把您完全当作一个人;否则,您能做到几分,我的态度也就有几分相应的改变。”
“我将要作为您的救命恩人与您jiāo往。”
“您想帮助我,是出于内心自愿呢,还是有什么打算?”
“我在您的身上是有所打算的。”
“如果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