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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则面前,顿首叩地:“徒儿不孝,求师父责罚。”

    梁则目光在空中游dàng半晌,方才像是刚刚看到元原一般落到了他身上。

    只是他却没有像往日那样急急地扶元原起来。

    他呆呆地看着元原,眼眶蓦然地红了起来。

    元原本以为自己或许就这样长跪不起了。

    或者,眼前这人会拂袖而去。

    梁则是孤儿,来到这谷中后才有了家人,符风对于他的意义、要比舒明决对于自己的意义更重。

    那是梁则的家人,可却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即便符风有错,可梁则不愿原谅自己也是有情可原的……

    元原默默地催眠着自己,以期望自己不要因为梁则将有的冷淡而表现得太过伤心。

    可梁则却并没有用冷漠的目光看向元原,他保持着怔愣的样子站了须臾,竟忽然跟元原一般跪了下来,将元原圈到自己的怀里。

    元原被他这突然举止惊得一怔,刚要说些什么,却忽觉肩膀处布帛已被湿透。

    梁则紧咬牙关,却止不住泪水簇簇而下,他紧紧抱着元原哽咽道:“云儿,我们都没有大师兄了……”

    再也没有人能风雨无惧地护着我们了,再也没有人能在我们练功累得时候偷偷送吃食来,也再没有人能顶着谷主的怒火替我们求情。

    那道谷主之下的首位,空了。

    ***

    梁则哭了许久,哭累了便被元原和宿维承送回了房间。

    这人已经累极了,到了房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宿维承和元原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维承前辈,让您看笑话了。”

    这毕竟是他谷中的私事,本不该将宿家牵扯进来的。

    宿维承本想礼貌地笑笑,可一想到刚才哭到没有力气的梁则,却怎么也扯不起嘴角,只好颇为僵硬地回了句:“无碍。”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话锋一转:“维时他……”

    “维时帮了我许多。”元原道,“此前因诸多原因,我不方便将维时与我同归的消息告知前辈您,还望您谅解。”

    宿维承摆摆手:“这很正常。”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已经成长到现在的样子,即便是流烟谷的凶阵,也能有模有样地摆出来了。

    明明在他的记忆里,维时还是那个委屈了就会躲到屋子里偷偷抹眼泪的孩子而已啊。

    宿维承负手而立,这半日间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让他也颇感头痛。

    “却不料,当年云增慕和一事,竟有如此多隐情。”

    两个人人喊打了数十年的魔头原来是被冤枉的,而那个除掉了魔头的勇士却原来才是忘恩负义之人。

    世事真相果真莫测。

    元原沉思了片刻,朝宿维承拱手道:“我师父受此重创,想必要许多时日才能好起来,如果可以……希望前辈您能带着他出谷走走。”

    故地故人影,若是还留在谷中难免要触景伤情。

    宿维承当然晓得这个道理,点头称“好”,又道:“我这就去收整行李,待他好些了就动身。不过,走之前,我想跟维时说两句话。”

    “这是当然。”元原抬手向偏殿一让,“偏殿无人,前辈可放心,我这就去叫维时来。”

    宿维时本正在收拾离煞阵残骸。

    虽然阵法已逝,但是用来布阵的灵器却都是一等一的灵器,他舍不得丢,便都捡了回来。

    一旁的楚留香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捡石头,本想上去帮忙,却被这人冷着面孔喝开了:“别碰!”

    想来这灵器也不是随便捡的,多半有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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